「怪?容公子,你我不過是見過幾面,何來怪你一說,容公子連日上門拜訪,已經影響到傾顏閣的生意了,下次容公子來,我會毫不猶豫的請容公子出去。」既知道沒有接過,那就不要開始。
一段情,若沒有接過,最終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她的存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信任二字,除了主子之外,外人的信任對於她來說,太奢侈了。
「卿兒,你知道我的心,我對你,此生不變。」看著顏卿一襲淺綠色舞衣,想著剛剛的舞步,還有那一抹笑容,容昀心口傳來劇烈的疼痛,下意識捂住胸口,「卿兒,你又要離開嗎?這一次去哪里。」
「殺人。」顏卿十分冷靜的回答道,她和九兒一樣,出生於雲天國,當年全家之仇,還有她母親的死,她會毫不猶豫的了結一切。
「我陪你。」她要殺人,他陪她便是。
「容公子,我剛剛那一舞如何?」
容昀心中很清楚,顏卿死在拒絕他,剛剛那一舞,一舉一動,勾人心魄,明明是只有青樓女子才會做出這樣的舞蹈,可他更清楚,比起這些外人的眼光,他只在乎顏卿的看法,無論她要做什么,他陪她一世又何妨。
「很美,你若跳舞我便為你撫琴可好。」
「容公子,你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有,我不喜歡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否則……」顏卿身體微微一震,否則如何?她要殺了他嗎?
顏卿心中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下這個手。
「沒有否則,卿兒,此生我只想娶你,僅此而已。」他認定了一個人便是此生不變。
「我不會嫁給你的。」顏卿果斷的拒絕道,剛剛心中的信誓旦旦,僅此竟有些松動了,看來,她要盡快離開才是,毫無情緒的容顏上,心中卻恨自己無法對他狠心。
「此生我非你不娶,你若不嫁,我嫁你可好。」
以前,他在外游歷,雖看盡人間冷暖,可卻從未體會過。
他代君巡查各地,看到了很多,聽到了很多,設身處地想過之後,他後悔當初沒有阻止自己母親說出那樣的話。
「容昀,你吃錯葯了。」顏卿咽了咽口說,驚悚的看著容昀,嫁給她?她是女人,雖然倒插門的不是沒有,可是容家是名門望族,而她只是一個出身青樓的殺手。最重要的是容昀說出這話,臉不紅氣不喘。
典型的無恥。
容昀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最重要的是抱得美人歸,至於禮義廉恥什么的,為了媳婦兒,早就丟九霄雲外了。
「你怎么知道。」
「真中毒了?」顏卿一臉莫名其妙,好氣又好笑。
「我中了一種叫做卿兒的毒,此生無解,分別後,方知何為想念,卿兒,我曾經想過要放棄,可我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你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放手,你不想入世家,我便離開容家,卿兒……」容昀上前,握住顏卿的手,指尖傳來的冰冷,容昀解下自己的披風,替顏卿披上,「這雙手握住了,我便不會放開,除非,你殺了我。」容昀將顏卿的手放在胸口。
顏卿呆呆的看著容昀,為了她,他真的會脫離容家嗎?
可想到林巧曦的話,原本松動的心又染上了一層冰霜。
「不要再來傾顏閣。」顏卿抽出雙手,遠離容昀五步開外道。
「卿兒,我不會再去前面擾亂生意的。」
不走前門,不表示不能走後門啊。
白羽的話果然夠正確,想娶媳婦,首先的不要臉。
最重要的是以媳婦為上,容昀此刻終於明白當初晏蒼嵐為何會打動蘭溶月了。
「這還差不多。」她怎么覺得這話有哪里不對勁了,雙眸看著眼前的偏偏公子,一身淺藍色長袍,英俊的五官,淡雅的氣質,一雙鳳眼,讓她想到了一種動物——狐狸。
「卿兒,不請我喝杯茶嗎?」
「哦。」顏卿回神,看向容昀,眉頭為促:不對啊,怎么扯到喝茶了,他應該離開才是,「回家去喝,我這里沒有。」
顏卿說完,轉身進屋,還不忘關上房門,進屋後,看到肩頭淺灰色的披風,顏卿皺了皺眉。
她怎么又被這些花言巧語差點給騙了,想到那些過去,雙眸中的溫柔漸漸變冷,恢復以往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