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男子握住心口,看著一身黑色鎧甲的晏蒼嵐,他以為蘭溶月會親手殺了他,也想著落在蘭溶月手中或許有活下去的機會,唯獨沒想到他的性命會終結在晏蒼嵐手中。
從早上開始,流言一直擾亂這軍心。
說他背叛了樓浩然,背叛了樓陵城,向蒼月國投誠。
天知道他最不可能的就是向蒼月國投誠,可是卻有人利用他和蘭溶月父女關系將這些流言蜚語最大化。
他想盡辦法想要擊碎這些流言蜚語,卻一點成效都沒有。
「你不值得月兒臟了手。」晏蒼嵐即將手中的長弓遞給身側的夜魍,眼底病了的沒有一絲溫度。
夕陽下,戰場上的廝殺聲,哀嚎聲,看著一身漆黑鎧甲的晏蒼嵐,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王者之氣,讓人折服,蘭鈭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晏蒼嵐,以前的晏蒼嵐風華絕代,冷厲無雙,如今這番氣度,君臨天下,有何人敢抗衡。
「告訴蘭溶月,我詛咒她,一輩子不得……」所愛。
最後兩個字蘭鈭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寒霜劍劃破了咽喉。
「丟入荒漠,任由野狼分屍。」詛咒她,他便讓他死了都沒有一個安身之地。
廝殺哀嚎中,冷厲如寒冰的聲音讓夜魍一冷,咽了咽口水,立即領命。
「是。」
揮鞭前行,穿過戰場,直奔大帳。
「回來了。」一襲素衣,一壺酒,兩個酒碗,眉目含笑。
「月兒,我回來了。」
一身素衣,是蘭溶月對季小蝶的悼念,這個仇,她報了。
拿起酒壺,倒了兩碗酒,端起對天行禮,「母親,願你來世投身於另一個世界,自由安康。」語落,酒撒於地。
一旁的晏蒼嵐也如蘭溶月一邊,敬季小蝶一碗酒,「岳母,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月兒半分。」
放下酒碗,晏蒼嵐拿起酒壺倒了兩碗酒,一碗遞給蘭溶月,「月兒,從今以後,你有我,我們有小無雙,有家。」
「嗯,我有你們,有家。」
飲過一碗酒,晏蒼嵐輕輕吻了一下蘭溶月的唇,離開大帳,夜魍卻留下了下來。
「發生何事了。」剛剛的那個擁抱,晏蒼嵐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夜魍低頭不語,蘭鈭的詛咒,他不知如何開口。
「說。」
冰冷的語氣,讓夜魍微微一震,依舊不語。
「蘭鈭臨死前說了什么?」
「沒有。」夜魍咬死不說。
「罷了,百曉生若來,你帶他來見我。」
「是。」
晏蒼嵐的害怕,夜魍的反應,定是蘭鈭臨死前說了什么?不過她並不在意,一個死人不知道她在意而已。
片刻後,周叔被人領了進來。
「見過娘娘。」周叔見蘭溶月安然無恙,心中也松了一口氣,一日破城,他沒想到晏蒼嵐行軍速度如此之快。
「無須多禮,周叔和小安他們可有損傷。」
「我們都平安無恙,多謝娘娘關心。」
「你們平安就好,可有柳纖塵的下落。」平城中的人暫且由於周叔統領,破城之後,她吩咐人留意柳纖塵的下落,結果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沒有,估計早已離開平城了。」
「罷了,日後總會遇見,周叔,你帶小安幫忙安頓一下受傷的將士,等平城穩定之後雖我們回京。」
周叔心中微微驚訝,他還以為蘭溶月和晏蒼嵐打算揮軍直逼王庭,沒想到居然會選擇回京。
「好,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