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下,蘭溶月回頭淺笑,「若非你是大長老欽點的守護者,我還真想將你留在身邊。」她說話時,身邊的聰明人很多,但也唯有眼前之人看透了。
她從不敢小瞧江湖勢力,可縱觀前朝秘史,讓她心思憂慮。
單看眼前,江湖勢力卻又大用,可若朝堂中人與江湖勢力牽扯過剩,定會重蹈牽扯覆車,想到與晏蒼嵐相談她前世經歷時,彼此都希望能創立一個平等的國家,但同時兩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帝王制度之下,所謂平等國度不過是空談,天下之勢,強者為尊,陡然之間是無法改變的,唯有緩緩而動。
如此所需時間之長,最少百年。
這些她與晏蒼嵐心有靈犀,彼此間卻從未表達過,只以一顆想通的心朝著一個方向以前努力。
天下一統,數十年布局,願能得償所願。
看著那雙堅定的眼神,男子心中肅敬,拱手而道,「若是靈主之命,在下當遵從。」
「此行之後,看你自己的選擇。」目向遠方,眉角含笑,神色淡然,目及之處,那抹深邃成謎。
「任重道遠。」
「我不急。」
兩人相視一笑,對話成謎。
用過早膳後,一行人橫渡湖面,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全軍覆沒獨自離開的冥五眼底泛著濃濃的殺意,此行帶來的都是些毒人盡全部死在蘭溶月暗衛之下,若非蘭溶月有意放他離開,他必然會折損在此,蘭溶月故意放走他又是怎樣的心思,他心中一清二楚。
他可不會傻到以為蘭溶月會估計容家與季家的情意,畢竟連自己親生父親都敢將其價值算計到極致的人,又怎會真的估計那毫無血緣關系的半分親情。放走他不過是想讓他繼續對她下手,從而折損冥殿手中的勢力。
從京城南下這一路,他自以為是的算計蘭溶月,如今被蘭溶月饒了一命才真正明白蘭溶月此行南下的目的。
好深的算計。
好狠的心思。
那雙漆黑的眸子中盡是瘋狂和陰狠。
蘭溶月既然想他挑釁了,他豈有不受之禮,此次若敗,冥殿再無他歸處,以蘭溶月的算計怕是季家也討不到好,既是你死我亡的局面,那就看誰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