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8 結局篇:終章(完)(1 / 2)

AK小說 www.06ak .com,最快更新浴火重生之鬼醫妖後最新章節!

是夜,明月當空,繁星點點。

一封信傳進攬月殿,寢殿的燭光再次燃起。

晏蒼嵐動作輕柔,拿起枕頭准備替代自己的臂彎,懷中俏人兒露出水霧的眸子緩緩睜開,「出什么事了?」語落瞬間便徹底清醒過來。

抬手整理一下臉頰的長發,柔聲道,「沒事,你先睡。」

揉了揉眼睛,低頭打了個哈欠,「睡不著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好。」晏蒼嵐心中明白,讓蘭溶月心中藏事定會睡不著,便也只好妥協,「你別起身,披上。」拿起披風為蘭溶月披上,又拿了一個特制的大靠枕讓蘭溶月墊上,自己才起身穿好衣服,吩咐宮女放下幔帳。

「傳。」

屋外,夜魑得到通傳,低頭走進屋內,「陛下,剛收到宮外傳來的急信。」說著將手中的信件遞給晏蒼嵐,期間一直低著頭,不敢階躍半分。

拆開信的一瞬間,晏蒼嵐眉頭緊蹙,屋內溫暖的空氣瞬間多了些許寒意凝結。

「怎么了?」幔帳內,蘭溶月也察覺到細微的變化,出言詢問。

「楚篤進京了。」

「什么?」蘭溶月眉心微凝,自楚篤被問行擒獲後,性格大變,她一直懷疑這其中有樓浩然的手臂,畢竟問行那樣一個變態,擒獲楚篤後居然沒有直接將其折磨至死,反而用名貴葯材吊著楚篤的一口氣。

說實話,這讓她對問行的行為產生了懷疑。

此時此刻,楚篤進京,證實了她心中的猜疑。

「剛進城,用御賢王的令牌下令守城的士兵開城門,隨行二十人,均是御賢王府的親衛,暫且發現可疑之人......」若是天明進城,他心中定不會這般充滿疑慮,可偏偏前幾日還收到楚篤性情大變的消息,今夜就突然出現在京城,晏蒼嵐心中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戒備。

「他身體如何?」

晏蒼嵐愣了一下,看完信中所寫,「不太好,卻也無性命之憂。」

「既進城了,不如傳令讓御醫去看看。」御賢王一心輔佐晏蒼嵐,總不能讓忠誠寒了心。

「夜魑,傳令讓御醫去王府。」

「是。」

夜魑離去後,晏蒼嵐輕嘆一聲,轉身拂開幔帳走了進來,深邃的目光,眉宇微蹙,迎上蘭溶月的目光也不見有半分疏解。

「擔心?」

「有點。」

「別擔心,本就不會安生,多一出少一出,沒什么區別,倒是我心中放不下的是御賢王為何會在此時同意楚篤回京?」

「你覺得呢?」

兩人四目相對,似乎將答案寫在彼此的眸子中,相視一笑,同一時間伸出左手,兩人在彼此的掌心中幾乎同時寫下『身體意外』四個字,只有這一條,才會讓御賢王同意楚篤與紅袖二人入京。

「我與娘子心有靈犀。」

「過獎過獎。」

這一瞬間,晏蒼嵐凝重的眉頭紓解開來。

「御醫去了王府,很快會有消息傳來,倒是紅袖那邊,她服用了忘憂散,忘卻了近三年的記憶,你可下令讓他未來二十四個時辰內,寸步不離的保護楚篤,如此當無礙。」只要樓浩然沒法將手伸到楚篤身上,便不會有妨礙,紅袖已沒有了跟隨她的記憶,她也不想再與紅袖相見,能不見便不見,避免日後麻煩。

見蘭溶月目光中略帶幾分慎重,心思通明的晏蒼嵐又怎會不明白蘭溶月的顧慮,直接轉移話題,「若樓浩然真要鑽空子,我更擔心明日入城的白諾一行人,雖有琴無憂同行,若動亂起,白諾一行人對御林軍來說又都是陌生面孔,你覺得明日入城後,將白諾一行人安排在何處是好。」

驛站肯定是不行的,更不可能將人接進宮,就算要請君入瓮也不是這么個請法。

「暫且安置在姬長鳴府上吧,厲雪有孕後,姬長鳴陪她住回了將軍府,府上也正好空出來,如何?」白諾一行人進京,一路都有人刺探他們的行蹤,若非晏蒼嵐提及,她倒是真忘了將白諾安置在何處了。

「極好。」

淺淺一笑,心明晏蒼嵐剛剛是為了轉移話題。

她也發現自己越來越心軟了,可即便是心軟,她也救不了楚篤,先不說古代封建,她一個女人為男子醫治私密地方會引起怎樣的議論,單論醫術,她就無能為力。

「待明事了,我讓越溪去一趟王府。」當初晏蒼嵐走出蒼暝國後,楚篤是他的後盾,雖楚篤不顧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解執意自作主張行事,單憑御賢王府的這一份忠心,她身為蒼月國的皇後,便也沒有理由置之不理。

「還是你懂我。」褪去外衣,輕輕擁著蘭溶月躺下,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我們是夫妻,我自然懂你。」語氣中帶著兩分倦意,擁著晏蒼嵐慢慢閉上眼睛。

「睡吧。」

聽著幾分倦意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心中躁意盡消,染上了睡意。

京城之內,伴隨著城門開啟驚擾了無數人的清夢。

鎮國將軍府內,容昀被容瀲請進了書房。

「府中可布置好。」容瀲語氣中帶著兩份沉重,對侍衛首領詢問道。

「將軍,屬下已竭盡所能。」此次面對敵人並非兩軍交戰,他征戰十數年,因受傷緣故阻斷了升遷的路,在鎮國將軍府又做了十來年的侍衛,直到如今升到首領,這還是第一次他沒有把握。

半月來,府中戒嚴,晚上任然有人潛入府中刺探,擒獲的不過是半數,這其中還不算完全沒有被察覺的人。

「再幸苦你兩日,待昀兒大婚後便好了。」

「請將軍放心,屬下定保公子大婚順利。」

容瀲輕輕點頭,心頭猶豫再三,吩咐道,「讓城門口的人隨時匯報情況。」

「屬下領命。」

將軍府派人盯住城門,這一舉動日後在史官的筆下定會留下一筆,容家忠君守衛疆土,護一方百姓安泰,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越君之舉動,今日這番舉動,未來數年容家在朝中定要小心行事。

侍衛首領離去後,容昀凝眉,「孩兒給父親添麻煩了。」這一刻容昀心中清明,明白容瀲這一舉動將會為容家留下隱患,心頭微暗,自古以來,權臣有幾個好下場的。

心頭萌生了些許退意。

「無妨,陛下英明,定不會因此對容家心生猜忌,日後你們兄弟行事小心些也就是了,如今你從文,官字兩張口,你行事愈發要慎重,陛下有意讓你留在京城,你心中可有打算。」容瀲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

不由得回想過往,昔日母親在世時,容家手握兵權,權傾朝野,朝中敵對之人良多,卻從未有人拿容家手中的兵權說事,如今看來,他真不如母親睿智。

「父親......」他有心留在京城成就一番事業,卻也明白,娶了當朝太傅的女兒,留在京城自會有太傅提攜,即便是太傅沒有提攜,落入他人眼中,依舊免不了被人帶著有色眼鏡觀賞,即使如此,他依舊想搏一搏,「孩兒想留在京城,入六部。」

容瀲微楞了一下,對容昀的選擇意外,卻又像是意外之中。

「你想好了嗎?」

「是。」

「你既已決定,為父便不再多說,容家沒有納妾的先例,你既娶了崔小姐,便一心一意待她。」容昀的小動作又怎會瞞得過他的眼睛,容昀是他最小的兒子,也最受寵,較長子少了一份果斷,卻又最像他。

「往事已了,父親放心,孩兒明白。」

「明日陛下和娘娘過府,切莫失態。」

容昀心頭微澀,「是宮中傳出的消息嗎?」

容瀲搖頭,「是顏姑娘親自傳消息給為父的,顏姑娘護衛娘娘安全,明日自然也在。」蘭溶月將身邊的人都派出去了,只有眼前留在京城,他又何嘗不明白,這是一劑狠葯,沒有什么比放下更能邁步向前的了。

「孩兒明白。」

「你回去吧。」

「孩兒告退。」

容昀離開書房後,容瀲走到昔日容太夫人居住的院落,院落打掃得干干凈凈,主人已去,再干凈留下的也只有荒涼。心頭暗暗問自己:他的決定是否錯了。

暗處,一道身影走了出來,容瀲立即全身戒備,慢慢走近,看清容貌後,容瀲的戒備褪去幾分。

「拜見鎮國公。」

容瀲暗暗戒備著,「良辰,你怎么來了?」

「奴婢如今已追隨小公主,明日陛下和娘娘帶小公主過府邸,奴婢先行來看一看。」容太夫人院中有一條密道,這條密道只有容家歷代當家主母知曉,容太夫人過世後,並未將密道的消息告知林巧曦,而是讓她將密道的消息告知了雲瑤,她今夜來探一探密道,明日萬一有意外,便帶著小公主藏身於密道之中。

容瀲萬萬沒想到良辰會選擇追隨晏無雙,畢竟她有更好的選擇,晏無雙長成最少還要十五年,這么一想,看良辰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審視。

「你功夫不錯。」府中戒嚴後,守衛已大幅調整,良辰入府,竟無一人察覺,可見府中守衛巡邏還遠遠不夠。

只是,容瀲不知,今夜良辰並非是潛入府中,而是從密道悄悄進入府內,順便勘察了一番密道是否通暢。

「多謝將軍誇獎,良辰不敢愧對太夫人的教導。」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盡顯贊賞。

或許,容瀲自己都沒有察覺,贊賞之余,心頭又有幾分可惜。

一直以來,良辰爽朗,心直口快,美景細致,事事面面俱到,未曾想,他從一開始就看走眼了。

良辰本可以藏匿行蹤,悄然從密道離開,後院查看後卻發現較昔日太夫人在世時,將軍府後院戒備松了許多,處處都是破招,貿然出現,也想借機提醒容瀲,明日大婚,自當警惕。

「多謝將軍誇獎,今夜叨擾,奴婢告退。」

「走吧。」雖不喜良辰潛入,卻也沒有理由將人留下。

白雪下,院落朦朧。

良久,容瀲輕聲嘆息,轉身離開院子。

「老爺,該歇息了。」林巧曦上前對剛走出容太夫人院落的容瀲道。

「幸苦你了。」忙碌了一個月,微光下,林巧曦面容略顯疲憊。

「不幸苦,昀兒大婚,我也就放心了。」

容瀲心頭一震,容家得帝王信任,手握兵權,權傾朝野,他三個兒子,兩個就沒有取到自己心中最想娶的人,好在林曉涵大度賢惠,二兒子的婚事也算得上是良媛,但容昀的這門婚事他心頭卻沒那么樂觀。

崔太傅是文官自之首,容昀日後前程自是不可限量。

可手中權力太過,必不是好事。

「老爺...老爺...」林巧曦連喚了幾聲,終見容瀲回神,「老爺,你怎么了。」

「新年將至,不知靖兒和瑤兒夫妻在西北如何?」容瀲心明,林巧曦這一輩是改不了了,待年後他手中的兵權也該放一放了。

聽到雲瑤,林巧曦面色稍顯不悅,從前她不曾操持府中事務,雲瑤離開後才發現,與權貴夫人結交時,有不少人暗中看不上她,口中不停的誇獎雲瑤,讓她心頭頗為不悅。

好在容昀與崔鶯鶯的婚事定下後,事情頗有改善。

「瑤兒一定要去西北,我這個做婆婆的也不好阻攔,之前來信說,靖兒如今的府邸便是昔日的平西王府,想來日子是不錯的。」昔日洛盈還是皇後時,平西王可謂盛極一時,不過短短三年,想來府邸一切都十分不錯。

見林巧曦想左了,容瀲也未多言,送林巧曦到主院門口,便道,「夫人早些歇息,明日陛下和娘娘親臨,府中事情繁多,今日我便在書房歇下,免得侍衛來報,擾了夫人休息。」

林巧曦愣了一下,不知是哪里惹到了容瀲,「隨你。」兩個字,語氣不悅。

與此同時,御賢王府內。

紅袖伺候楚篤梳洗干凈,扶楚篤躺下,對著楚篤緊盯的目光,不解道,「二哥,你今日是怎么了?」

楚篤強硬的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想多看看你。」抬手輕輕撫過紅袖的臉頰,心頭百感交替。

當初紅袖因他違背了蘭溶月,被派往沿海,如今再來京城,紅袖珍視的往日時光已在她腦海中消失得一干二凈。

「一路勞累,二哥早些休息,待陛下准了我和二哥的婚事,二哥可以看一輩子。」紅袖替楚篤掩了掩被子,臉頰泛著紅暈道。

「好,你也去歇著吧,明日鎮國將軍府三公子大婚,論禮該親自去一趟才是,我身體不好,明日備一份禮,你替我走一趟。」一顆忘憂散竟真將紅袖三年的記憶忘得一干二凈。

楚篤心疼紅袖,更恨自己的好大喜功,聽不進忠言。

但凡他聽進琴無憂傳進的消息,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受傷以來,他怨過,恨過,一路回京,途中見過故人,才發現他最該怨的、恨的是他自己。

若非固執己見,又怎會落得這般下場。

回府的第一時間御醫就抵達了,他辜了皇恩,更辜了昔年的情分。

「好。」紅袖從楚篤和御賢王口中得知,陛下已許了她和楚篤的婚事,御賢王更是承認了她的身份,日後必然是有時間要留在京城的,人情往來亦不可避免。

「京中不太平,明日小心些,保護好自己。」

「放心,我雖丟了三年的記憶,功夫卻強了許多,不會有事的。」

「嗯,我相信你,早些去休息。」

「好,一路上你也累了,我就在隔壁房間,有事叫我。」

「好。」語落,楚篤微微閉上眼睛,待紅袖離去後才緩緩睜開。

看著緊閉的房門,楚篤心頭感慨萬千,他如今已差不多是個廢人,對紅袖,他舍不得,更放不下。

每當想到讓紅袖一輩子陪著他這個廢人,心頭更不是滋味。

回過頭來看,紅袖為他付出太多了,早已斷了自己的褪去,即便是他放了紅袖,紅袖也無處可去。

昔日祈求相守不理,如今得到了,卻用了他最不想的方式。

只願明日相見後,有三分情,蘭溶月心頭能原諒紅袖兩分,不至於像如今這般徹底沒了關系,失去的三年記憶對紅袖來說又多重要。

自被求後,他怨著自己的莽撞,對紅袖心中滿懷愧疚,外面的流言蜚語,心中的壓抑,那渺小到幾乎不存在的可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中甚至不止一次想要了解自己。

可真到了動手的時候,他膽怯了。

御醫的話,那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不想賭,可紅袖如今只有他了。

為了她,他想搏一搏。

即便是沒有成功,最少他可以守她到老。

深夜,崔太傅府上,他親自布控守衛,面露喜色也難掩眼中的疲憊。

崔太傅陪在一旁,見崔太傅安排好一切後,親自奉上一杯熱茶,「幸苦老爺了。」崔夫人與崔太傅是青梅竹馬,年少夫妻,哪怕色衰,後宅也未曾添一人。

中年時,崔太傅的官職越來越高,不是沒有投懷送抱的美人,但崔太傅只珍愛崔夫人一人。

崔夫人才是真正活成了所有人羨慕的模樣,夫妻恩愛圓滿,子孫滿堂,家中和睦。

「能看到鶯鶯嫁得良婿,再幸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今日能聽到老爺這么說,我心甚安。」容家家風好,是難得的好人家,自知曉容昀曾有一心上人以來,心底的憂慮便半分不曾放下過。

「再有一個時辰就黎明了,夫人陪我熬一夜,可好?」

「好,不過不是陪夫君,我想去陪陪鶯鶯,嫁人了,再不可能每日都見一見了。」崔夫人心頭盡是不舍。

「幸苦夫人了。」

崔太傅親自送崔夫人至崔鶯鶯院外,目送崔夫人進去後才邁步離開,隨後在不遠處花園中見了崔鶯鶯的陪嫁丫鬟其中兩人。

「拜見老爺。」

「明日大婚,你二人寸步不離的保護鶯鶯,無論何事,決不可離開鶯鶯一步,明日過後,鶯鶯便是你二人效忠之人,在她身邊一日,必須對她唯命是從,你二人可明白。」

兩人警惕著一顆心,「奴婢領命。」

「下去吧。」

「是。」

黎明前的黑暗。

無數身影趁著漆黑的夜色穿梭,京城西北角的魚市,一個彌漫著濃濃腥味的院落,微弱的燭火下,幾十個黑衣人藏身於黑暗之中。

「主子,冥二、冥三、冥四已經潛入將軍府,隨著聽候主子一聲令下,林府那邊已安排好,屬下三人扮做林府公子從正門入府,主子可隨祝家賀喜之人入府。」冥一回稟道。

樓浩然雙腿被廢,只能坐輪椅。

祝家也就是祝靜雨的父親,兩年多前得蘭溶月看中,入朝為官,一年前得一名心腹謀士,此人睿智,學識之廣,甚得祝大人重用,自此之後,祝大人便聘其為師爺,隨時帶在身邊。

「祝承業?」樓浩然眉頭微蹙,目露猙獰。

蒼月國朝中上下人盡皆知,祝承業是蘭溶月的心腹,剛得到消息,明日楚篤不會親臨,他本想扮做楚篤,以楚篤的身份更容易接近晏蒼嵐和蘭溶月,沒想到楚篤居然不親自到賀。

「主子可覺得有什么不妥。」

「祝承業此人如何?」

「祝承業如今在戶部任職,祝家世代從商,此人是一把圈錢的好手。」

樓浩然目露凶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事成之後,殺。」

「是。」

片刻,黑暗中充滿腥味的院落又恢復到往日的悄無聲息。

仿佛一切從開始就不存在。

天邊第一縷光劃破天際,三三兩兩早起的行人打破了夜的寧靜,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喜慶。

各府中下人也逐漸忙碌起來。

今日朝堂沐休,攬月殿卻一改往日寧靜。

「該起了嗎?」軟綿帶著睡意的聲音從懷中傳入他耳中。

「還早,我們午後啟程不遲。」

「嗯。」輕嗯一聲,呼吸又漸緩下來。

古人成婚,取之黃昏,顧名思義,成親拜堂是在黃昏時。

迎親後,繞城一周,過午入將軍府。

冬日夜長,待蘭溶月再次醒來,溫暖的懷抱讓她不想動。

「什么時辰了?」

「才到巳時。」(巳時為上午9點-11點)

「不早了,該起了。」她許久沒起這般晚了,「休息好了嗎?」抬手整理了一下晏蒼嵐鬢角的長發,隨後將頭埋在晏蒼嵐胸前。

他們似乎許久沒有起得這般晚了。

「甚好。」

「待朝中一切順遂之後,不如每個五日休息兩日,如何?」他如今年輕,但也總不能時時刻刻都撲在朝堂上,朝中事務繁多,最是消耗心神,她舍不得。

「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