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章 柳家垮台(2 / 2)

婚前試愛 呂顏 10380 字 2020-06-15

「我給你驗一下傷。」歐陽民走了過來,無奈的看了一眼譚景御,這孩子從小到大就胡鬧,也不知道今天鬧的是哪一出,不過柳家人將小御打成這樣,而且還是十多個大男人一起動手,歐陽民明白柳家這一次真是的要垮台了。

「小瞳不用擔心,他就是在胡鬧而已,沒事,最多休息兩三天就好了。」關曜低聲對著身邊的童瞳開口,譚家小弟關曜不熟悉,不過多少也知道一點,年少時,譚景御就是譚家的小魔王,當初譚老爺子甚至還差一點要化驗dna,看看這個最不像譚家的人是不是在醫院抱錯了。

柳家人一開始還是格外的囂張,畢竟即使去了警局他們也不怕,雖然他們知道關曜和柳家是不過去的,可是關曜雖然是關家人,不過也只是個刑偵處處長而已,想要扳倒柳家還弱了一點。

可是在半個小時之後,當柳淵海和譚驥炎差不多同時到達醫院,而市長王明也在三分鍾之後趕了過來,柳家人這才知道事情壞了。

「二哥,你還能認出我嗎?」譚景御拍了照片,也驗了傷,看著一臉冷沉站在眾人里的譚驥炎,立刻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弟弟一般,慘兮兮的向著譚驥炎走了過去,「二哥,你別氣,今天可不是我丟了譚家的臉,而是我譚景御寡不敵眾,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十幾二十個大男人!」

譚驥炎接到譚家小弟電話時就知道了他的用意,可是真的看到自己弟弟被打成這樣,烏青了一張眼,嘴角有些破裂,額頭上破了口子,臉也腫的都看出原來的模樣,譚驥炎此刻也陰沉下峻臉,鳳眸轉向一旁和警察在一起的柳家人。

「柳秘書長,不知道我家小弟怎么都得罪了柳家,被這么多人圍攻毆打?」譚驥炎冷聲的開口,音調被壓的很低,緊綳著峻顏,不怒而威的冷酷威嚴在在場的柳家人只感覺天都塌了,他們毆打的竟然是譚家的人,而且還是譚副市長的親弟弟,北京軍區總司令譚老爺子的愛孫。

「關處長,你不用在乎小御的身份,也不用顧及我,自古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今天這事情該怎么調查就怎么調查,我不會插手處理,避嫌我還是知道的。」譚驥炎再次的開口,雖然說避嫌,可是這個嫌能避得開嗎?即使不牽扯到他副市長的職位,被打的可是他的親弟弟。

「這是自然,我會將這件事當成一間普通的案子來處理。」關曜接過話,看了一眼四周臉色灰白的柳家人,再看著柳淵海那一副恨鐵不成鋼,如今卻無可奈何的模樣,只想歡暢的大笑一場,不過還是秉持著一個警察的公正和公平,「將所有人的涉案人員帶回去錄口供,熊華你去將醫院的監控錄像調出來,孫盈盈你過去對目擊者錄口供。」

「淵海,這一次你太胡鬧了!」王明恨不能掐死柳家這群混蛋,譚驥炎是什么身份,譚家人是什么背景,雖然說軍方從不干政,可是譚驥炎能爬的這么快,還不是因為譚家的背景。

如今譚景御被人打成這樣,譚老爺子這一次有了干政的理由了,不光是柳家要垮了,王明知道自己這個市長也做到頭了,從政者,經不得一次失敗,一敗塗地就是如今的寫照。

「是我的錯。」柳淵海臉色難堪的厲害,看了一眼被打的凄慘的譚景御,再看著臉色冷沉駭人的譚驥炎,只想親手殺了柳家這些人,自己一輩子小心翼翼,結果到最後陰溝里翻船了。

「王市長我先帶小御回去了。」譚驥炎對著王明招呼一聲,向著自家弟弟走了過去,從始至終,目光都不曾看向童瞳,似乎只當她是一個認識的人。

關曜將所有人都帶走了,包括童瞳和沐放這兩個目擊者,譚景御也算是當事人,不過不管是柳淵海還是王明都不會開口讓關曜也將人帶去警局,事實已成,如今柳家是無力回天了。

「二哥,我為了你被打成這樣,你就不能關心我幾句?」汽車副駕駛位置上,譚景御向著開車的譚驥炎抱怨著,二哥當時就應該怒發沖冠直接沖上去給柳淵海幾拳,保管柳家人不敢多說一個字,多么好的機會啊,二哥竟然就這樣浪費了,果真還是記憶里那個什么都不在意,冷沉內斂的二哥,不知道哪天看到自己的屍體,二哥這一張終年冷酷的臉會不會破損。

「爺爺在我那里等你過去。」譚驥炎冷淡淡的開口,自己小弟的身手譚驥炎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是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被打成這樣,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不過倒是解決了自己的大麻煩。

「柳家也該下台了,二哥,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一個個打死人都以為不會犯法。」譚景御咧嘴一笑,卻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笑臉不由的垮了幾分,「二哥我今天幸好來的及時,當時柳家那一群人虎視眈眈的將童瞳給圍在中間,那丫頭都嚇傻了,不知道喊救命也不知道害怕,兩眼發直,我估計都被嚇出心理病了。」

譚景御刻意添油加醋的說著,烏黑的熊貓眼瞄了過去,果真見自己傷成這樣無動於衷的二哥在聽到這番話時,那峻臉立刻霜冷了幾分,眼神利的駭人,讓譚景御吃醋的哼哼兩聲,果真在乎童瞳那丫頭,難道所有的男人都是見色忘友的?有女人沒兄弟?

「不過二哥,童瞳這丫頭真的沒事吧?當時柳家像是要吃人一般。」這是譚景御疏忽了,他只想著帶沐放過來看看胃,倒沒有在意柳家人也將柳康送來軍區醫院了,這才導致柳家人看見了童瞳,從而起了沖突,不過這丫頭倒是二哥的福星,這一次柳家算是完蛋了,當然這和自己被無比凄慘的毆打了一頓是有直接關系的。

「不用你擔心。」譚驥炎如今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童瞳明明是那么安靜的一個人,可是似乎事情都纏著她一般,雖然說今天這件事對譚驥炎而言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可以一舉將柳家給拉下台,甚至還可以借助譚家的勢力,在柳家人下台之後,安插一些自己的人,可是一想到當時的危險局面,如果童瞳真的被柳家人給打了,譚驥炎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冷靜的任由關曜將人帶去警局。

「無所謂了,反正有沐放那個妖孽男人在,他看起來不靠譜,不過倒是很在乎童瞳那丫頭的。」譚景御打了個哈欠,閉著眼休息著,可惜了自己這一張俊臉,不知道過幾天才能恢復過來。

聽到沐放的名字,譚驥炎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明明知道他只是童瞳公司的總監而已,可是一想到昨夜童瞳是為了沐放出頭而喝了那么多酒,心里頭就如同被蟲子給啃咬著一般,難受的厲害。

而這邊,警車呼嘯的向著警局的方向開了過去,王明也離開醫院了,柳淵海垂頭喪氣的向著病房走了過去,如今自己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太遲了。

安靜的病房里,柳康穿著病服,肥胖的身體站在窗口看著被抓走的柳家人,還真是一鍋端,差不多柳家的人都被抓走了,柳康滿是肥肉的蒼白臉上露出譏諷的冷笑,「這就是報應那,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這個小畜生,如果不是為了你,事情會變成這樣?」聽到自己兒子的譏諷聲,柳淵海徹底怒了,一手拿起一旁的杯子用力的向著窗口的柳康砸了過去。

「爸,你們害死蕭亞,不就是因為怕我這個同性戀的兒子影響你的政績,抹了你的面子,可是如今,這就是報應,柳家垮了,哈哈,那可是譚驥炎,北京市副市長,柳家狗仗人勢的將人家的弟弟打成那樣,譚家是不會放過柳家的,你們所有人都要給蕭亞陪葬!」柳康瘋狂的大笑著,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柳家垮了,這些雙手沾滿蕭亞鮮血的人都得到報應了。

柳淵海憤怒的轉過身,砰的一聲摔上門離開了病房,對於這唯一的兒子,柳淵海一直認為自己沒有做錯,當年,康康不是這樣的,他年輕好學,人也聰明有禮貌,可是柳淵海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引以為豪的兒子竟然會喜歡上男人。

柳淵海丟不起這個臉,他更不能讓任何人毀了自己的兒子,所以他派人去毀了蕭亞,那個從農村考上北京來上大學的男孩子,被他找人強暴了他,然後將照片發給了學校,蕭亞被勒停退學回到農村老家,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蕭亞被男人輪——暴的事情被傳到了他的家,農村比城市更加的落後,更加的保守,更不用說一個男孩子還是同性戀,還是幾個大男人強暴了。

蕭家父母被氣出病來住了醫院,蕭家不承認這個孩子,蕭亞無處可去,又回到了北京,當初和柳康居住的公寓,割腕自殺了,而柳康在被家人軟禁之後,柳家不知道蕭亞又回來了,對柳康的看守就松了,柳康跑了出來,來到公寓看到的正是在躺在白色大床上自殺的蕭亞,一切已經太遲了,太遲了。

柳康從此如同變了一個人,暴飲暴食,喝酒打架,短短半年身體就垮了,人也胖的不成樣子,間歇性的會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柳家讓柳康去看了心理醫生,開了葯,所以崩潰的情緒可以控制住,可是柳康卻已經徹底毀了,隨著蕭亞的死他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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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童瞳這車子是關曜親自開的,後座上,沐放手里還拿著胃葯,胃病原本就是慢性病,需要調理,注意飲食,最好是食療慢慢養著胃。

當時在醫院已經算得上是非常混亂了,沐放側目看了一眼身側的童瞳,這個呆小孩,那么混亂的局面之下,她竟然直接找自己要了葯單,然後和關曜說了一聲,徑自的跑過去排隊領葯,讓沐放有些無奈,自己都忘記要去拿葯了,若是平常也就算了,可是那樣混亂的局面之下,這個呆孩子竟然還記得給自己拿葯,這讓沐放心頭暖洋洋的,連同胃部的難受都散了幾分。

不過今天沐放算是明白了為什么童瞳這個孤兒院出生的孩子怎么在什剎海那邊有一套公寓,甚至車子已經大眾換成了性能更好的沃爾沃,北京市副市長,譚家是什么身份,只要是在北京城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軍區總司令的家事,而眼前開車的關曜正是刑偵處處長,雖然職位比譚驥炎低了一些,可是關家可也是響當當的軍隊世家,童瞳這個呆小孩竟然認識這些人,甚至還很熟稔。

「要找個地方先吃早飯嗎?你們昨晚上都喝了不少酒。」關曜溫和的嗓音從前面傳了過來,昨晚上在西峽山拼酒的事情關曜自然一清二楚,卻沒有想到事情發展的這么快,柳康也被送來軍區醫院了,而柳家人這么湊巧的遇到了小瞳,結果還將譚家小弟給打成那樣,柳家這一次算是真的完了。

「不用了,還是先去警局將口供錄好。」沐放笑著接過話,雖然沐放並不了解政治,可是看得出,今天在醫院絕對不是簡單的尋釁鬧事,分明是兩個黨派之間的奪權爭斗。

譚景御被打,那分明就是故意下的套,今天早上在床上的時候,沐放可沒有忘記譚景御那好的驚人的身手,自己身上還都是酸痛,譚景御那分明是故意讓柳家人打的,政治這玩意,有多黑暗,沐放不了解卻知道,柳家這一次絕對無法翻身了,柳康那個官二代的奢侈生活也走到頭了。

「那行,只是走了過場,半個小時就好。」關曜瞄了一眼後座上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卻依舊俊美的讓人屏息的沐放,男人能有這樣一張媲美女人的臉也就算了,偏偏沐放身上還有一股妖嬈的魅力,舉手投足之間是優雅的尊貴,難怪驥炎會吃醋。

到了警局,柳家這十多個人是徹底蔫了,什么囂張跋扈,什么盛氣凌人,此刻都如同霜打的茄子,打誰不好竟然打了譚家的幺子,譚副市長的親弟弟,譚老爺子的愛孫,那些和柳家有利益關系的人收到消息之後,罵了一聲豬腦子之外,自然不會有任何人來摻這一趟渾水。

軍區和政府在外看來還是各自為政的獨立,可是今天這事不同,柳家打人在先不說,而且還是十幾二十個人圍毆譚景御,這性質就不同了,說普通一點,這在尋常人看來只是以多欺少,可是一旦牽扯到了政治和軍區,說重一點,那是從政的人看不起從軍的人,這件事一出,整個北京軍區都炸鍋了。

譚景御雖然小時候在譚家也是個混世小魔王,後來被譚老爺子直接丟到了機關當個閑職,可是軍區里不少人也都是譚景御的發小兄弟,譚景御一年到頭在外面,難得今年回北京過年,結果人才到北京就被打了,要不是軍區的管理及其嚴格,將炸了毛的眾多年輕的少校、隊長們都給壓了,否則估計這回,柳家那些人都躺在醫院里了。

不過譚景御被打這件事在軍區肯定會鬧的非常大,不要說一個柳家,就算王明這個北京市市長也不敢插手,這不只是和譚家過不去,是和整個中國的軍區都過不去。

西湖園。

門外停了五輛軍區的車子,雖然西湖園的安保非常的森嚴,可是譚驥炎的院子前後都站了哨兵,而前院里筆直的站了兩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他們在譚老爺子身邊跟了不少年,雖然頂著是秘書的職,可是身手了得,也算是譚老爺子的警衛。

「爺爺,我回來了。」這邊剛下車,譚景御就吆喝起來,也不在乎頂著一張豬頭一樣的臉,大咧咧的向著屋子走了過去。

「田叔,齊叔。」後一步下車的譚驥炎則是禮貌的對著兩人頷首招呼著,而兩個人看到譚驥炎則是行了個軍禮。

「你還知道回來?」沙發上,譚老爺子正端著茶杯喝著茶,雖然已經是年逾七十多的古稀老人,可是一身筆挺的軍裝,精神矍鑠,身影洪亮,絲毫不見任何老態,多年在軍隊里積壓的威嚴和氣勢依舊驚人。

「爺爺,我這不一回來就給你和二哥立大功了嗎?否則柳家那些人我還不打的他們哭爹喊娘的。」譚景御直接坐在了沙發上,一手端過杯子直接灌了一口茶水,坐自然是沒有坐相,向著譚老爺子討賞著,「爺爺,你和二哥要怎么賞賜小的我啊?」

「那個童瞳是怎么回事?」譚老爺子沉聲的開口,雖然臉上滿布著皺紋,可是那一雙眼卻異常的銳利,看向身邊的譚驥炎,「那輛沃爾沃車子是關家那小子的,驥炎,你們怎么和一個藝人扯上關系的。」

雖然譚老爺子語調並沒有什么不悅,可是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已經將童瞳的事情查的這么清楚,看來譚老爺子已經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而幸好五年來譚驥炎和童瞳並沒有什么接觸,而於靖辦事小心謹慎,所以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譚老爺子才沒有查到更多的信息。

「關曜手頭的案子牽扯到柳康,也牽扯到了幾個藝人,所以童瞳才被牽扯進來的。」譚驥炎神色冷靜,語調淡漠的解釋著,似乎自己只是知道童瞳這個人,而完全沒有任何的私交。

「關曜該不是看上童瞳了吧?否則怎么一知道我回來了,將把我拉去保護童瞳做苦力。」譚景御烏青著熊貓眼瞄了一眼撇清關系的二哥,笑的那叫一個曖昧,「爺爺,關曜又是送車,又是護著人家,十有*就是看上那丫頭了,說不定今年就結婚了,明年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譚驥炎神色不變,只是在聽著譚景御的話之後,明明知道這個弟弟是故意這樣說的,一方面是為了打消爺爺的疑慮,一方面是為了調侃自己,可是譚驥炎卻依舊攥緊了手,壓抑著胸口那股不悅的煩躁情緒,保持著冷面沉靜的姿態。

「真的娶個戲子回去,關老頭肯定又要血壓升高,不過關家那小子叛逆慣了,估計關老頭也拿他沒法子。」和自己孫子沒有關系,譚老爺子也就不過問了,不過言語之中對童瞳的身份多少還是有些看不起,畢竟演藝圈藝人的私生活有多么糟蹋,譚老爺子多少也是知道一點的,自然是不喜。

譚驥炎和譚老爺子討論起如今的局面,譚景御懶得聽這些勾心斗角的政治,直接溜了出來,出了西湖園打車直奔童瞳那里,比起工作狂的二哥,還有整天威嚴著臉的爺爺,譚景御感覺還是童瞳那里舒服,可以吃到熱乎乎的飯菜不說,還可以沒事逗逗小丫頭,簡直神仙一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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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里?」譚景御意外的看著開門的沐放,這里可是小丫頭的公寓,而且小丫頭還是自己未來的二嫂,閑雜男人怎么可以進來?

不過聞著屋子里飄散出來的飯菜的香味,譚景御立刻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直接一個側身,讓沐放連擋都擋不住的就躥進了屋子里,樂悠悠的嚷了起來,肚子里的饞蟲都被勾起來了,「丫頭燒什么好吃的,多弄點,我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呢,餓死了。」

其實屋子里三個人都是早上到現在沒有吃,在西峽山的時候,沐放胃痛,所以一行三人直接就回市區了,原本准備等著沐放檢查了胃之後再出來吃,哪知道遇到柳家,這一鬧,到了中午三個人都沒有吃東西。

「茶幾上有葯箱,譚三哥,你和沐哥擦完葯就可以吃飯了。」童瞳從廚房里探出頭,看著譚景御那慘不忍睹的臉。

青青紫紫的如同熟透的茄子,一只眼還烏青著,嘴角破裂,左邊臉頰還是腫的,可是譚景御卻絲毫不知道自己這臉上的傷,依舊是笑的爽朗,讓人看起來感覺異常的滑稽。

「行。」譚景御轉身看著客廳沙發上已經擦葯擦到一半的沐放,一直奉行打人不打臉,所以沐放身上雖然有早上被自己給揍出來的淤青,不過一張臉卻依舊是絕美傾城,看起來養眼很多。

「你這樣擦葯油一點用處都沒有,要用力的揉開淤血,這樣才好的快,坐著被動,小爺今天心情好,親自給你擦。」

「滾!」雖然知道了譚景御的身份,按照沐放一貫的行事准則,他即使不會諂媚討好,可是絕對會圓滑的和譚景御拉好關系,可是莫名的,看著譚景御,沐放就從心底感覺到不爽,一個滾子外加冷眼丟了過去,依舊自己擦著身上的淤青。

「別動,你反正是打不過小爺我,乖乖的就范吧。」一副惡霸搶親的欠扁模樣,譚景御嘿嘿的淫笑著,一手快速的拿過茶幾上的葯油倒了幾滴在掌心里揉開,然後無比得意的看著氣惱的沐放,嘖嘖,果真是美人,

即使是咬牙切齒的模樣,卻也是美的動人。

「有你這個小狗崽給我服務,我躲什么啊。」沐放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譚景御的對手,也懶得自取其辱,驕傲的勾著嘴角一笑,斜睨著桃花眼看了了一眼滿臉青紫,慘不忍睹的譚景御,大方的交出主動權任由他給自己擦葯油。

因為多了譚景御,知道他的食欲,所以童瞳自然就准備多加兩個菜,一旁的砂鍋里冒著熱氣,是童瞳先煲的粥,畢竟沐放胃不好,昨晚又喝了不少酒,所以還是吃稀飯好一點。

將瘀傷用葯油揉散多少有些痛的,可是沐放雖然不時因為痛而皺了一下眉頭,可是卻硬是一聲痛都沒有喊,讓一旁擦葯的譚景御眼中多了份笑意,這個漂亮的過分的男人有時候還真是倔強。

「好了,換你給我擦了,柳家那幫兔崽子。」低咒一聲,譚景御不是像沐放那樣只是將衣服給撩起來,他則是嘩啦幾下,將衣服直接脫個精光,露出同樣慘不忍睹的淤青身體,有被拳頭打出來的瘀傷,有被腳給踢出來的,雖然都避開了要害,可是看起來,原本精瘦的身體還是讓人有些不忍。

沐放原本是准備直接甩手不理睬譚景御的,可是當看到他滿身的傷,尤其是後背也都是傷,終於忍了一下,拿起了葯油,他畢竟是為了保護小瞳,雖然這其中也牽扯到柳家和譚家的權利爭斗。

「啊,左邊用力一點,嗯……啊……」趴在沙發上,譚景御隨著沐放擦葯油的動作,不時的哼哼唧唧著,光著上半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有人在xxoo,而一旁擦葯油的沐放臉色越來越難堪。

「其他你自己擦!」將譚景御擦不到的地方都擦了葯之後,沐放終於忍不住的淬了一聲,直接向著廚房走了過去,否則他真的擔心自己一個控制不住,狠狠的再扁一頓沙發上的譚景御,他媽的叫春那!

「半途而廢是要不得的。」譚景御扯起嗓子抱怨一句,倒是認命的拿起葯油,只不過剛剛對沐放的時候,他是擦的認真,對了自己這兒,直接敷衍的揉了兩下,就抓起衣服套了起來,這一點瘀傷,譚景御根本就懶得理會。

童瞳炒了一個青菜,一個鵪鶉蛋炒西蘭花,一個肉末豆腐,一個麻油拌手撕雞,外加紫菜肉圓子湯,其實雞是燉了清湯出來,然後將湯熬成稀飯的,而譚景御過來蹭飯,所以童瞳又將半只雞切成了雞絲,用海帶絲,胡蘿卜絲,拌在一起,然後加了一些麻油和辣椒,這道菜有點麻辣,所以沐放肯定是不能吃的。

「這雞不錯,夠味。」譚景御吃的歡,自然也不吝嗇贊嘆童瞳的廚藝,二哥說不定就是被小丫頭的廚藝給收復了,「不過小瞳,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直接燉雞或者炒雞不就行了?」

「雞燉出來的湯給沐哥煲粥了,這是剩下的,不麻煩的。」童瞳開口解釋著,沐哥注重服裝,注重修養,可是卻獨獨不注重自己的身體,胃病已經很嚴重了。

「聽到沒,這是我吃剩下不用的。」沐放心情愉悅著,露出女王般的驕傲笑容,斜睨了一眼譚景御,童瞳的稀飯是用電砂鍋煲出來的,熬的很爛,粘稠的米香和雞湯的香味融合在一起,粥里也切了一些雞肉絲在里面,還有一些香菇,吃起來不但口感新鮮,營養也是極好的。

「我無所謂的,就算是你碗里吃剩下的我也照吃不誤。」可惜沐放再毒舌,也抵不過譚景御在軍隊里磨出來的軍痞無賴,他對著沐央揚唇曖昧一笑,然後還將一雙烏青的眼睛火辣辣的盯著沐放碗里香濃無比的稀飯,要不是吃稀飯容易餓,譚景御絕對會來一場搶食大戰。

「無賴!」沐放臉色青白一變,低聲罵了一句,低頭吃起自己的粥來,決定從此之後,絕對要將眼前的譚景御當成透明人,當成空氣,否則只有氣死自己的份。

童瞳淡淡的笑了起來,心頭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感覺,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有任務時,都是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守在公寓了,她一直感覺多一個人或許會多出很多麻煩,可是此刻餐桌邊多了沐放和譚景御,除了稍微有一點吵之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和麻煩。

「丫頭,不可以這樣笑,太勾人了!」譚景御一直感覺童瞳雖然有一張還算不錯的臉,可是這臉在沐放這個漂亮的有些過分的男人面前就顯得普通了,他倒也是有些懷疑自家二哥怎么就看上這個丫頭呢?看起來有點呆,也不會討人歡心,譚景御都懷疑她和譚驥炎在一起,會不會一天都是沉默的不說一句話。

可是當童瞳笑起來時,譚景御忽然發現一種讓人心靈悸動的美麗,她的笑如同冬日的陽光一般,暖暖的染人感覺從身到心的舒適,細長的眼睛因為笑而微微的彎下,櫻紅的嘴角上揚,整個人身上都散發出清寧柔和的氣息,干凈如同陽春白雪,馨香如同臘月梅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呵護身邊這個安靜的孩子,想要守護住她眼中嘴角的笑意。

「沐哥笑起來才好看。」童瞳加深了眼中的笑意,染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沐放,第一次在藍海豚面試的時候,童瞳是真的被沐放給秒殺到了,那樣一個高貴如同王子一般的男人,如同是從中世紀的古堡走出來的,俊美無儔的臉,邪魅妖嬈的氣息,笑起來氣場強大到讓人會臉紅心跳。

沐放抬起頭看著童瞳,聽著她真心實意的贊美,忽然就揚唇笑了起來,這個丫頭,從看到的第一眼勾起他的興趣之後,斷斷續續的接觸,沐放看起來似乎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可是他卻是清冷而疏離的,可眼前的童瞳第一次真正的走進沐放的心里,她的關心,她的照顧,她偶然的固執,卻都是為了自己。

「我笑起來也帥氣啊!」譚景御不滿的哼了一聲,雖然不得不承認沐放這個妖孽的男人一旦笑起來,絕對是傾國傾城的絕美,可是看著他對童瞳露出這樣發自內心的笑,不由嫉妒的哼哼兩聲,咧嘴也笑了起來。

若是平日,譚景御絕對也是帥氣俊逸的美男子,軍中出生的他繼承了譚母美麗的五官,帥氣狂野的氣息,可是此刻的譚景御卻盯著一張被扁的青紫的豬頭臉,所以……

「咳咳……」童瞳一個沒有忍住差一點將嘴巴里的湯給噴出來,嗆的直咳嗽,小臉也是憋的通紅,譚驥炎這個弟弟和他真的差太多了。

沐放瞪了一眼譚景御,拿過一旁的紙巾遞給童瞳,修長的手輕拍著她弓起的後背,嘴角卻也忍不住的勾了一下,這個無賴還真是會耍寶,也不對著鏡子看看自己那臉都成什么模樣了。

一餐飯就這么在吵吵鬧鬧和笑聲里結束,譚景御溜的格外快,他是不願意洗碗的,童瞳笑著搖搖頭,這剛要收拾碗筷,一旁沐放卻已經卷起了袖子。

「我來就行。」沐放很少做這樣的事,他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更不用說這油膩膩的碗筷了,若是平日,沐放絕對會嫌惡的連看一眼都懶得,可是看著童瞳,沐放忽然感覺收拾碗筷也沒有什么,俊美的臉上泛著柔和的笑,這些以前他根本不屑一顧的家務,可是在和對的人一起做時,卻有一種安心而幸福的感覺。

「沐哥,你確定?」童瞳看著沐放身上那雪白的西裝,一般人很少穿白西裝的,這要是沾上油污,只怕會很難清洗。

可是沐放就這么將昂貴的西裝袖子和里面的襯衫袖子卷起來,桃花眼里噙著笑,「總不能小瞳一個人做家務啊,我該分擔一些的。」

客廳里譚景御回頭看了一眼廚房里一起忙碌的兩個人,二哥麻煩了,多了這么一個情敵!難怪昨晚上二哥連夜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到了西峽山,本著譚家人護短的原則,譚景御決定,從今以後一定要盯著沐放,不讓他真的將童瞳給搶走了。

童瞳這邊剛將碗收到了水槽里,還沒有來得及洗,手機鈴聲清越的響起,童瞳那原本安靜的小臉上卻無意識的露出笑容,眼神晶亮著,快速的放下手里的碗,拿過紙巾擦了一下手,立刻接起電話一面向著卧室走了過去。

沐放皺著眉頭看著童瞳聽到手機鈴聲時那明顯變的愉悅的笑臉,打電話的人勢必對她很重要吧,否則她不會露出那樣的笑容,心頭慢慢的染上了幾分的苦澀,是誰?關曜嗎?看得出,那個年輕的男人雖然是刑偵處的處長,可是卻溫文儒雅的如同一個學者,俊朗的臉上是溫和的笑意,對童瞳也是非常的關心,甚至很是熟悉,而之前童瞳那一次試鏡差一點遲到,事後沐放查了一下,竟然是警車開道,而幕後的人正是關曜。

「你還沒有吃飯?嗯,你等我,我十五分鍾就到。」童瞳掛上了電話,快速的從衣架上拿下了大衣,然後將手機塞進了包包里,一想到譚驥炎到現在還沒有吃飯,肯定是因為柳家的事情,童瞳感動之余也多了一些愧疚。

「沐哥,譚三哥,我出去一下。」對著也擠到廚房里幫忙洗碗的譚景御和沐放快速的說了一聲,童瞳步伐輕快的向著門口走了過去,臉上有著即將要見到譚景御的喜悅。

「小瞳……」沐放想要讓童瞳不要出去,她得罪了柳家,今天在醫院發生那樣的事情,柳家人拿譚景御沒有辦法,可是一定會找小瞳報復的,可是童瞳的速度太快,那明顯洋溢著笑容的容顏在眼前一閃而過便消失在了門外。

「放心,有關曜在,小丫頭不會有危險的,柳家如今自身難保,絕對不敢對小丫頭動手的。」知道沐放在擔心什么,譚景御解釋著,看著沐放明顯有些晦暗的眼神,暗自一笑,二哥,這個人情,你可欠大了!

「是嗎?那你慢慢洗,我回去了。」將手放在自來水下沖了兩下,沐放放下衣袖,淡淡的開口,轉身准備離開廚房。

「喂,你最好這段時間留在這里,等柳家的事情結束,誰知道柳家會不會狗急跳牆,連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你出去還是有危險的。」譚景御眼明手快的一個橫身,將沐放給擋了下來,柳家如今是無力回天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逼急了就如同瘋狗一樣亂咬人。

小瞳還好一點,關曜派人在暗中護著,她卻見的人肯定是二哥,自然沒有危險,可是沐放一個人出去,譚景御自然是不放心的。

「呦,你還真會強詞奪理啊!」沐放嘴角一陣抽搐,沒好氣的白眼瞪著洗碗的譚景御,說沒有危險的是他,說有危險的也是他,這個無賴!

「不要太佩服小爺,爺只是個傳說。」打哈哈的調侃著,譚景御瞄了一眼沐放,隨後哼著歌繼續洗著碗,「要不你去看會電視,反正已經年底了,你趁機休息休息,柳家這事最遲年底肯定會解決,明年又是一個好年啊。」

懶得理會譚景御,沐放甩了甩手上的水,直接繞過擋路的障礙物向著客廳走了過去,然後徑自的走向一旁的書房,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這個無賴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畢竟柳家已經被逼急了,天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小瞳在關曜那里很是安全的。

書房童瞳後來接了程翰《歲月靜好》這部電影之後用的就多了,書架上擺了不少專業書籍,書很雜,什么書都有,書桌上還有一本童瞳正看的關於電影入門的書,沐放隨手拿了過來,靜靜的看著,心境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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