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章 沈直之死(1 / 2)

婚前試愛 呂顏 6246 字 2020-06-15

所以記者發布會上,吳敏茹看到童瞳就不再如同之前那樣親昵的迎上來,甚至還挽著她的手,這讓童瞳終於松了一口氣,雖然說是自己誤會了,可是她和吳敏茹真的不熟,所以吳敏茹的親昵讓童瞳真的很別扭,現在這樣最好。

「辛疆,你已經笑了一個早上了。」童瞳回頭看著自己身後這個精明能干的經濟人,從知道他知道內幕開始,那原本不苟言笑的臉上就是笑意不斷,讓童瞳很是不滿的直皺鼻子。

「我盡量克制。」辛疆話是這樣說,可是一想到童瞳竟然這么烏龍,果真應了沐總監那一句殺人於無形,辛疆便又克制不住笑意,外人以為這是童瞳的手段,可是真正了解童瞳的人才知道,她根本就是一根筋到底。

「感謝各位記者朋友的光臨,今天是《刺青》的首個新聞發布會……」台上,《刺青》這一出戲的導演制片,到男一號,女一號,男二號,女二號都到達了現場,而隨著主持人的開口,台下坐滿了記者,閃光燈刷刷的亮著,現場一片其樂融融的熱鬧。

身後的幕布顯示的《刺青》這部電影的片名,古朴渾厚的兩個宋體大字:刺青,然後是童瞳一身古裝,一手握著劍鞘,一手將長劍抽了一半出來,七尺青鋒,鋒芒畢露,童瞳飾演的赫連悠面容精致,可是那確實和《歲月靜好》完全不同的扮相,冷漠如霜,眼神中隱匿著殺機。

「請問武導演,你為什么會選擇童瞳一個新人扛大梁呢?赫連悠是一個殺手,童瞳這個新人真的能將赫連悠表現的淋漓盡致嗎?」有記者提出了疑問,畢竟之前傳言《刺青》是一部將要斥資五千萬打造的古裝大戲,這樣的電影,卻選用一個新人當女主角不說,而且記者看著坐在主席台上,燈光之下,面容嬌美,眼神清澈的童瞳,她真的能演繹好赫連悠這個女殺手的角色嗎?

「各位稍安勿躁,請看一段短片之後,我想各位即使不是導演,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選擇。」武乾依舊是一副猥瑣大叔的模樣,笑起來露出一口黃牙,眼神色迷迷的,怎么看都像是個中年色老頭。

而隨著提問記者的坐下,主席台左側的投影儀亮起了燈光,而屏幕上童瞳拿著拿著長劍走到空地上,身上是藍色的粗布長裙,正是當日試鏡時的扮相,而隨著童瞳抽出長劍,所有記者都被童瞳那凌厲的舞劍震懾住了,長劍出鞘,劍氣動八方,除了一些真正有勢力,武術出生的男演員,如今很少有女演員能將武打的畫面展露的如此的暢快,那劍,宛若游龍,劍氣四射,那人,眉目如畫,冷若冰霜。

看得出這是手機拍攝的畫面,所以並不算太清楚,畫面還有些的抖動,可是正是這樣才讓人驚嘆,震懾,片子很短,三分鍾不到就結束了,而眾多記者不由的將目光看向童瞳,這真的是同一個人?不是武打替身?可是童瞳怎么看都是個甜美的藝人,和畫面里那手握常見的女殺手簡直是天壤之別。

又有記者提問了一些問題,新聞發布會倒也算是圓滿的解決了,童瞳如今的身份不同,有了譚家這個背景靠山,就沒有一個記者敢不怕死的圍攻童瞳,所以發布會一結束,男一號身邊的記者幾乎將他圍得水泄不通,擁擠一片里,童瞳無比同情的收回目光,向著門外走了過去。

「童小姐。」突然,一個干瘦黝黑的人影躥了出來,這讓童瞳不由的戒備起來,隨行的另個保鏢也在同一時間擋在了童瞳面前。

「不用,我認識。」童瞳對人臉差不多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所以此刻一眼看出了這個四十來歲,黝黑朴實的男人正是當初被殺的李蘭蘭的父親李國,可是他竟然還沒有離開北京。

因為外面還有記者,所以辛疆將童瞳和李國都帶到了車子上,為了安全起見,辛將和李國是坐在後座上,童瞳是坐在前面的副駕駛,一個保鏢坐在駕駛位置上。

「童小姐,我來找你,實在是為了蘭蘭的屍體,童小姐,你大人大量,能不能幫忙將蘭蘭還給我,我好將她的骨灰帶回墳山入土為安。」李國說起唯一的女兒,一個男人還是紅了眼眶,聲音有些的呀,干瘦的臉上目光急切的看向童瞳,滿是懇求。

「李先生,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在童瞳開口之前,坐在李國身邊的辛疆已經仔細的打量著開口說話的李國。

之前沐放曾隱晦的提醒過辛疆童瞳這段時間會有危險,讓他留心童瞳身邊出現的陌生人,辛疆此刻一雙目光看似平淡,卻是極其銳利。

「我之前去過西峽山,可是那里是高級的地方,我這樣的農民根本進不去,更不用說找蘭蘭的屍體了,前幾天我又去了,想要混成勤雜工,可是那里卻被法院封了,看守大門口的人說這里誰都不准進,童小姐,我是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所以才找過來的,你就幫幫我吧。」李國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說到悲傷的地方,幾度哽咽,紅著眼眶,一雙手攥緊成拳頭,努力的壓抑住自己痛失女兒的悲慟情緒。

辛疆看了看李國,確定沒有什么異常,也不像是在說謊,而西峽山那樣的場所,李國就算待上十年八年也不可能混進去的餓,那里出入的可都是高官和貴胄富豪,李國真能混進去了,那西峽山就真的不用開了,而如今程天南被抓,西峽山肯定被法院封了。

「我知道了,你住哪里,等我有消息了會通知你的。」童瞳想到之前入葬的柳康,如今李蘭蘭的屍骨還在西峽山,不知道埋在哪里,除了程天南和沈直,估計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李國感恩戴德的下了差,辛疆倒也謹慎,丟給李國的是自己的手機號碼,也記下了李國打工的那個工地的地址。

童瞳打了電話給關曜,想要他幫忙去見程天那一面,問出埋葬李蘭蘭屍體的地方,畢竟如今程天南已經垮台了,即使曝光了李蘭蘭的埋屍地點,對他也沒有什么影響,程天南身上僅僅是制毒販毒這一條罪就可以槍斃他十次都不止。

可是半個小時之後,關曜回了電話,程天南什么都不說,只讓童瞳過去見他才願意開口,於是午飯也顧不得吃了,童瞳直接開車去了刑偵處。

上一次來刑偵處是為了見沐哥,童瞳向著審訊室走了過去,程天南如同蒼老了十多歲一般,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股霸氣和狂傲,臉上長著胡子,顯得很是疲憊不堪,橘黃色的勞服,只怕任誰也無法將此刻的程天南和當日北京程氏的老大聯系在一起。

「你來了。」程天南笑了起來,目光有些貪婪的看著童瞳,自嘲的笑著,「小瞳依舊是當日見到的時候一模一樣,可是我卻已經淪落為階下囚了。」

「李蘭蘭的屍體埋在西峽山什么地方?」童瞳不知道該說什么,多行不義必自斃,程天南身上背負了那么的人命,這一天或許早晚都會到來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或許阿直會知道。」程天南苦澀的看著一幅看陌生人一般的童瞳,「小瞳,我愧對過任何人,卻獨獨不曾虧欠你。」

「你是說李蘭蘭的死是沈直一手操縱的?」童瞳開口,可惜沈直和程天南之間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聯,根本查不到證據。、

「這可是小瞳你說的,我只是說阿直可能知道而已。」對於童瞳的套話,程天南朗聲笑了起來,一掃剛剛的頹廢,「小瞳,你如果每天都來見我,我或者也知道李蘭蘭的埋屍地點,聽說譚家很是反對你和譚副市長在一起,小瞳,你要知道,譚家這樣的大家族,看著風光,背地里還不知道怎么的骯臟,你確定真的要嫁入譚家?」

「那是我和譚驥炎的事情,和你無關。」程天南看來並不會開口,童瞳知道程天南肯定知道埋屍的地方,只可惜他不願意說。

這邊童瞳剛要轉身離開,手機卻響了起來,正是沈直打過來的電話,依舊是那樣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聲音,即使隔著手機,卻也透露著一股子的冰冷寒意。

「童小姐看來想知道李蘭蘭的埋屍地點,我或許知道哦,不過我的條件是我可以擁有探視南哥的權利。」心理診所里,沈直站在窗口,詭異的笑著,目光窗戶正對面的一戶居民樓,沈直的辦公室窗口針對的是居民樓的廚房,而每天六點,那個女人都會准時到廚房做晚飯。

掛了電話,童瞳看向等在門口的關曜,將事情說了一下,「我過去沈直那里。」

「我陪你過去吧。」關曜總是有種不放心,不管是程天南還是沈直,只怕他們沒有這么容易就說出李蘭蘭的埋屍地點。

「他只說了讓我一個人過去,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知道關曜擔心自己,童瞳感激一笑,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讓暗中的保鏢多注意一下。」關曜也明白自己如果跟過去了,只怕沈直什么都不會說,沈直和程天南的關系絕對是狼狽為奸,可是程天南行事一貫是謹慎小心,這一次如果不是黃樹村的毒品案子,只怕根本就扳不倒程氏。

沈直的心理診所,童瞳過來過一次,門口掛著休息的牌子,綠油油的草地透露著生機盎然,兩層的小樓看在這一群居民樓里顯得格外的安靜。

「童小姐想要知道李蘭蘭的埋屍地點?」依舊站在窗口,沈直手里拿著水果刀正在削蘋果,轉過身看著走進來的童瞳,「童小姐的身手害怕被我偷襲嗎?連保鏢都帶來了。」

「說出埋屍地點,換你去探視程天南的資格。」童瞳淡漠的開口,目光掃過沈直手里的水果刀。

沈直低頭詭譎的笑著,視線看像是手腕上的手表,當分鍾走向12的時候,啪的一聲,原本亮著的燈突然熄滅了,屋子陡然之間黑暗下來,而沈直手里的水果刀直接向著身後的童瞳丟擲了過來。

保鏢剛一動,卻見童瞳身影更快的動了起來,一手接過水果刀,清瘦的身影迅速的掠過,手里的水果刀已然架到了沈直的脖子上,黑暗之中,水果刀反射著凌厲的鋒芒,「說,李蘭蘭到底埋在什么地方?」

「童小姐真的敢殺人嗎?」沈直得意的笑了起來,余光掃過窗口正對面的居民樓廚房,然後轉過身來,冷眼看著威脅自己的童瞳。

「我可以將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直到你願意開口說出答案。」黑暗或許是滋生邪惡的最好媒介,此刻,童瞳寒著眼神,整個人在黑暗的籠罩之下,陰冷的沒有一點的溫度。

沈直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開來,對上童瞳這一雙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睛,怔愣片刻之後,忽然冷笑著開口,「這樣的眼神我看過很多人都有,那都是殺過人才能有的眼神,原來童小姐……」

刀鋒逼近,鮮血順著刀口流淌下來,成功的阻斷了沈直的冷嘲熱諷,「李蘭蘭埋在西霞山庄廚房後的空地上!」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童瞳將手里的匕首丟到了一旁,和屋子里的保鏢一起離開,而黑暗的屋子里,停電的是這一片的居民樓,而此刻,沈直擦拭著脖子上的血跡,然後冷然一笑。

關曜還是不放心童瞳去見沈直了,所以想了想還是拿了車鑰匙向著樓下走了過去,一面撥通了童瞳的手機,確定她已經離開了這才放下心來,「明天我讓守在西峽山的警察過去將屍體挖出來。」

一個小時之後。

譚驥炎是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關曜的電話,打了電話給童瞳說是臨時加班,汽車轉過方向直奔刑偵處去了,關曜聽到腳步聲快速的迎了過去。

「死的人是沈直?」譚驥炎看著不銹鋼停屍台上一具燒焦的身體,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不過沒有被大火燒到的後背處還依稀能看見被煙熏黑的白色布料,而焦屍的手雖然已經被大火給燒掉了外面的表皮,連同指紋估計都提取不出來,可是手腕上那手表正是沈直的。

「初步判定應該是沈直,小瞳離開之後不到十分鍾就起的火,因為沈直的診所是獨立的兩層小樓,晚上那一片又停電了,所以直到冒出了火光才發現的,大火導致里面的一個液化氣瓶子爆炸,這也導致救火被延誤了一段時間。」關曜此刻已經知道這一切必定是一個陷阱。

「死者是被刺死的,身上有十五處深淺不一的刀傷,致命的一處是刺到了脾臟,失血過多陷入昏迷,吸入過量的一氧化碳窒息死亡。」周法醫一面解剖著屍體,一面對著關曜和譚驥炎開口,「面部被大面積燒傷,所以要判斷是死者的身份,還需要做面部還原。」

「這是什么?」有了新發現,周法醫用鋒利的手術刀在焦屍的手上割下一下快肌膚,仔細的辨別了一下,「這一塊肌膚沒有被完全燒毀,黏在上面的應該是塑膠的成分,不過具體結果還需要去鑒證科化驗。」

沈直因為有著嚴重的潔癖,所以不但常年穿著白色的衣服,而且手上也是戴著塑膠手套,從屍體的年齡到體態特征分析,死者是沈直的可能性已經占到了80,。

「現場勘查的結果呢?」譚驥炎沉著峻臉,冷漠的目光看了一眼停屍台上的焦屍,原本以為一切差不多是風平浪靜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么一個陷阱在這里。

「現場找到的凶器是一把水果刀,上面有血跡和指紋,屋子後的水槽里找到了一個玻璃杯子,上面的指紋和凶器上的指紋相同,這應該是小瞳的指紋。」這樣明顯的證據,如果是陷害,那么關曜可以肯定要陷害的人肯定是童瞳,「最棘手的是,當時停電的時候,沈直正好站在窗口,小瞳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有目擊證人看見了。」

「先判定出死者身份到底是不是沈直?診所被大火燒了,有沒有能提取的dna樣本比對死者身份?」譚驥炎再次看了一眼停屍台上的焦屍,「沈直那樣的人應該不會用自己的死亡來陷害小瞳,所以這具屍體很有可能是假冒的。」

「我也這樣想過,不過有目擊證人,如果凶器上的指紋是小瞳的,只怕要立案調查了。」關曜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剛還要開口說什么,手機響了起來,關曜臉色再次一沉,聲音里帶著可以感知的譏諷寒意,「沈直的律師?我知道了,你們先審問著。」

「沈直的律師帶來了一份沈直身前寫的一封信,上面說他被小瞳威脅了,如果他死了,那么凶手一定是小瞳。」饒是關曜此刻也沉重了臉色,不管是程天南還是沈直都不是善良之輩,程氏能做大,也不是靠逞凶斗狠能實現的,而沈直和程天南有心陷害小瞳,必定是證據確鑿之下,關曜知道這查必定是非常的困難。

刑偵處的審訊室里,身為沈直的律師艾海以為自己這樣來提供線索的律師不在辦公室,也會是在會議室等著,卻沒有想到直接被人帶來了審訊室,而且一丟就是一個多小時,正在焦慮之中,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

「譚……譚副市長……」結巴著,艾海猛然的站起身來,指甲狠狠的摁到了掌心里,這才穩住了心神,有些事早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艾海和程天南、沈直在一條船上了,所以艾海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雖然他自己並不清楚這個計劃到底是什么。

「坐。」冷然的目光掃了一眼已經鎮定下來的艾海,譚驥炎打開手里的文件夾,鳳眸淡漠的掃過關於艾海的調查資料,低沉渾厚的聲音回響在審訊室里,「程氏已經垮台了,沈直死了,艾律師還要一直幫沈沈直嗎?」

「譚副市長,這是我身為律師的職責。」明明譚驥炎並沒有威逼恐嚇,甚至語調聽起來也很正常,不急不緩,可是艾海卻感覺桌子下的雙腿不停的顫抖著,莫名的驚恐感覺一點一點蔓延到了全身,讓他心跳開始急遽的加速,呼吸也粗重起來,額頭上開始滲透出汗珠。

「職責?」譚驥炎合上手上的文件,峻朗的身影微微的靠在了椅子上,目光突然宛若厲芒一般向著艾海冷酷的掃了過去,語氣驟然之間轉為冷酷絕情的斥責,「助紂為虐,狼狽為奸的職責嗎?」

「譚副市長……這里是刑偵處,我是代表受害者的律師,要詢問口供也是警察。」艾海順暢的將話說完了,可是卻怎么也不敢和譚驥炎那一雙看不見底的黑眸對視,微低著頭,雙手緊張的攥緊成拳頭,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嚴重。

「身為律師,你該知道司法部門很多時候是有灰色地帶存在的,艾律師就沒有想過進來之後就再也出不去了嗎?」譚驥炎不急不緩的開口,可是眉宇之間卻已經是一片冷霜凍結,「艾律師該知道這一次涉案的人是誰,和我是什么關系,我倒是佩服艾律師的膽量,竟然還敢走進刑偵處!」

審訊室單面鏡後的隔離間里,熊華和孫盈盈目瞪口呆的看著公然在審訊室里威逼的譚驥炎,兩個人臉上表情慢慢的抽搐起來,這個冷酷絕情,甚至公開徇私枉法的人是他們知曉的譚副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