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章 夜遇狼群(1 / 2)

婚前試愛 呂顏 5575 字 2020-06-15

濃烈的血腥味隨著靠近越來越濃郁,讓人聞著感覺到作嘔,童瞳壓抑下惡心的感覺,安撫的撫摸著肚子里的糖果,再次握緊了手槍,小心翼翼的靠近著,這么濃郁的血腥味,必定是大型的野獸被殺,而童瞳只余下半天的壓縮餅干,所以如果能撿到現成的食物,也免去了她去獵殺獵物的麻煩。

慢慢的將呼吸放緩,腳步聲極其的輕微,悄然無息里甚至無法讓人察覺到童瞳的靠近,童瞳仔細的聆聽著,安靜里只有森林里一些昆蟲的聲音,風聲掠過樹梢,卻沒有其他的聲音,抬手撥開了灌木叢的樹枝,童瞳依舊帶著戒備,卻見地上卻是一大灘的血跡,空氣里已經沒有火葯味了,可是死掉的兩頭野狼身上有七八個彈孔,子彈射的很亂,有的打到了狼的動脈血管,所以血流了一地,可是兩頭狼依舊是完整的,沒有被其他野獸撕扯的吃掉,這很正常,因為地上的血液看起來還很新鮮,看起來兩頭狼死的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分鍾,白天野獸在森林里出沒的不多,所以死狼沒有被拖走並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狼是死於槍殺,可是為什么射殺了野狼的人沒有將狼給分割吃掉,畢竟在這樣滿是危險的森林里,食物是最短缺的。

童瞳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四周,右側地上有血跡,還有腳印的痕跡,不過很是凌亂,看起來反而像是生手射殺的野狼,可是這樣危險重重,即使是童瞳也不敢保證完全能活著走出去的森林里,怎么會有一個生手出沒,而且野狼身上的子彈看起來也是驚慌之下亂射的,這讓童瞳就更加的奇怪了。

將手槍收了起來,童瞳拿出匕首,在狼的脖子處狠狠的割了一刀,並沒有中毒的跡象,所以這野狼是可以吃的,不知道糖果以後出生會不會太血腥暴力?童瞳用匕首快速的將野狼的後腿給割了下來,甩干了血跡之後,用巨大的樹葉給裹了個嚴實,這才放進了身後的背包里,否則血腥味如果散發出來,那就等於是活靶子,等著被野獸跟蹤給吃掉。

雖然不確定暗中射殺了野狼的是什么人,不過目前而言,想要走出這個巨大的森林,還是需要同伴,對方有手槍,或許還有其他武器,如果沒有糖果,童瞳不會冒險,絕對會選擇一個人走出森林,可是左邊肩膀處被軍刺給割出的傷口一直火辣辣的痛著,敷在傷口上的葯物沒有太大的作用,童瞳已經有點低燒了,她需要盡快的走出森林。

撥開灌木叢,童瞳順著血腳印的方向一點一點的追蹤了過去,如果不是引自己的陷阱的話,對方絕對是一個生手,路邊有被踩斷的雜草,所以童瞳可以成功的追蹤過去。

當有呼吸聲隱隱的傳過來時,壓的很低,節奏均勻,童瞳纖細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么低緩的呼吸聲,難道真的是個陷阱,暗中是高手?戒備著,童瞳慢慢的靠近,然後錯愕的愣住……靠著大樹,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正疲憊的睡著了,手邊的搶滑落在地上,點38左輪手槍,正是之前射殺野狼的手槍型號,而且按照追蹤的跡象看,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射殺了野狼。

這樣的危險重重的森林竟然就這么睡著了,童瞳只感覺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沒有被猛獸給拖走還真是幸運,拿起手槍檢查了一下,已經沒有子彈了,想來所有的子彈都用來射殺那兩頭野狼了。

童瞳降落傘落下的地方是沼澤濕地,所以森林里水很充足,童瞳為了安全一直喝的是樹葉上露珠的水,不過此刻看著沉沉入睡的年輕男人,衣服有些的破爛,白色的真絲襯衫這會已經快成布條了,染成了污漬,變成了黃褐色,腳下的皮鞋上站著血跡和草屑,臉上有些被荊棘割出的血痕,有些臟,因為膚色很白,眼角下帶著灰黑色,看起來是一夜沒有睡,所以這才疲憊的靠著樹干就睡著,呼吸均勻,絲毫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靠近。

用大樹葉旋轉了一個漏斗形狀,童瞳從不遠處的黃泥巴水的坑里舀了水,然後走了過來,呼啦一下對著年輕男人的臉潑了過去,這里是緬甸和雲南的交界處,毒梟猖獗,金三角的毒梟經常活動的地方,雖然眼前的年輕男人不確定是什么人,可是童瞳還是不准備先開口。

「什么人?」突然被淋了水,年輕男人驚恐的叫了起來,睜開的黑眸里水汪汪的盛滿了驚恐和害怕,不過出口的是緬甸語,擦去臉上的水之後,看到童瞳,尤其童瞳還是一個孕婦,年輕男人的臉色這才不至於那么的驚恐不安,似乎感覺一個孕婦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不是中國人,有一點的失望,童瞳也用緬甸語直接詢問著,「你是誰?」

年輕男人聽到童瞳的話,臉上又聚集了驚恐和不安,一手甚至還抓住了右手邊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似乎因為童瞳用的也是緬甸語,是緬甸人,年輕男人擔心對方時來追殺自己的,可是看童瞳大腹便便的模樣,又感覺不像,就這么盯著童瞳失神著。

童瞳之前在直升機上被雇佣兵用槍托擊中了臉頰,此刻,右邊的臉和眼眶都青紫的瘀傷著,而因為在危險密集的森林里,童瞳直接找了一種草的葯汁塗抹在了臉上,原本白嫩的肌膚被遮掩的有些黝黑,雙手和脖子處也都被塗抹了草汁,所以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出臉上的膚色和手、脖子處不同,頭發也有些的亂,背上背著大背包,腰間別著匕首和手槍,一只手拿著一根粗木棍當作手杖,如果不是帶著肚子里的糖果,倒真的有幾分像是危險分子。

「要結伴走出去嗎?」看著反應不太靈光,而且明顯是驚嚇過度,見誰都感覺是要殺他的敵人,童瞳也就不過問年輕男人的來歷了,對方雖然臉上手上都有污漬,可是脖子處的肌膚白皙水嫩,手也保養的很好,虎口處有繭子,所以應該經常開槍,不過繭子並不明顯,再加上之前那兩頭被射殺的野狼,所以槍法應該不怎么樣,而且對方雖然戒備著,可是只是虛張聲勢的站姿,童瞳已經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應該是一個富家公子,估計因為什么原因被丟到了森林里。

「要,要,我們一起走!」之前還防備著童瞳,這會聽到她的話要一起走,年輕男人沙啞著嗓子急切的開口,甚至激動的一只手握住了童瞳的胳膊,眼眶還有點紅,怯弱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二十多歲的男人,比起譚宸和譚亦,還有小金毛似乎都差了一些。

「放手。」左手臂受傷了,被年輕男人這么沒輕沒重的抓了一下,童瞳皺著眉頭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而年輕男人這才注意到童瞳包扎著紗布的手臂,表情有些愧疚和抱歉。

「你走前面。」童瞳開口,看了一眼手臂,紗布又被血跡給染紅了,早上才換的葯,看來真的要盡快走出去,否則就麻煩了,尤其是有了糖果,童瞳也擔心即使走出去之後,如果要用葯,會不會對肚子里的糖果造成傷害。

「當然,你小心一點,跟在我後面,我叫沙約爾。」沙約爾倒也有幾分的紳士風度,畢竟童瞳目前還是大腹便便的狀態,所以他走在了前面,可是腳步怯弱的邁著一小步一小步的,人也有些的畏縮,左看右看的,反而不注意腳下,不時踩到樹枝發出咔的一聲。

十分鍾之後,沙約爾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戒備,反而因為遇到童瞳,將她當成了依靠,聲音也輕快了很多,「依瑪,這里太恐怖了,我就遇到了兩頭狼,而且什么食物都沒有了,只能喝水,吃小鳥啄過的野果子。」

「沒有被野獸給吃了已經很幸運了。」童瞳表情也松緩下來,只是心里依舊帶著戒備,沙約爾這個名字在緬甸很普通,成千上萬的人可能都叫這個名字,可是童瞳卻記得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坤蒙的小兒子緬甸名字就是沙約爾,中文名字陸陽,母親是中國人,隨的是母性,年紀相仿,今年正好二十二歲。

「是啊,不過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去。」沙約爾表情晦暗著,眼神里帶著迷惘和不安,整個人都非常的頹廢,「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就記得舅舅抱了我之後,我就昏厥了,可是再醒來之後,就在森林里,跟著我的兩個保鏢都死了,可是卻沒有人殺了我,我一個人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對,這兩只狼是我殺的,可是狼腿怎么沒有了?」

「割下野狼的前腿肉,當晚上的晚餐。」童瞳將匕首丟給了沙約爾,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坤蒙的小兒子,如果是坤蒙本人,或者是他血腥凶狠的大兒子坎次,童瞳絕對會在知道對方身份之後就殺了他們,可是沙約爾在國安部的資料記載里,並沒有多作惡,更像是養在城堡里的王子,所以童瞳才沒有動手。

可是讓童瞳對一個毒梟的兒子和顏悅色,童瞳也很難做到,坤蒙是金三角最大的毒梟,緬甸、泰國、老撾、都有他的勢力,源源不斷的將毒品通過邊境賣到中國境內,坤蒙自己就擁有上萬人的武裝,和緬甸*叛軍關系密切。

沙約爾拿著匕首,看著地上被割去了兩個後腿的野狼,表情害怕的瑟縮著往後退了幾步,目光惶恐而猶豫的看著童瞳,「我可以吃野果的。」

「我們要趕路,沒有時間給你找野果,而且吃野果不飽。」看著表情嫌惡的沙約爾,童瞳都寧願跟著自己的是譚宸,至少兩個人活著走出去的概率大了很多,當然,如果是譚驥炎就更好了,已經一天了,也不知道譚驥炎能不能找到這里來。

「快點割下狼腿肉當晚餐!」童瞳聲音不得不嚴厲了一點,這是在危險密集的森林,根本容不得沙約爾日常的飲食習慣。

「是,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走!」童瞳現在臉色有點黑,頭發也隨意的扎了一下,看起來有點凶狠的模樣,沙約爾驚恐的連忙點頭,認命的拿著匕首走了過去,匕首是童瞳從雇佣兵的背包里搜出來的,很是鋒利,所以割起來很快,可是沙約爾估計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動作有些的遲緩,許久之後,這才割下了一個前腿,用樹葉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交給了童瞳,不願意再動手繼續了。

童瞳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沙約爾估計剛剛割狼腿肉的時候被血腥給嚇到了,臉色蒼白蒼白的,不由自主的靠在童瞳身邊,竟然不敢獨自在前面開路。

「用樹葉將狼腿包起來,否則血腥味會引來野獸。」童瞳幾乎有些頭痛,她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丟開沙約爾獨自離開,可是看著沙約爾那蒼白的臉,惶恐不安的看著自己的目光,終究還是將這個累贅帶上來一起走了。

童瞳已經有些餓了,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看時間,不過看太陽的位置,這會應該在一點半左右,可是童瞳並沒有停下來吃東西,一來是因為食物不多,她不能像以前那樣大胃口的吃東西,需要讓胃適應現在的少餐,二來要趁著白天的時間多趕路,晚上的森林太過於危險。

「依瑪,我們不能休息一下嗎?」沙約爾跟著童瞳走了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忍不住的開口,滿臉的疲憊,嘴唇也有些的干裂,手里抱著用樹葉包的狼腿肉,整個人似乎累到極限了,不想在繼續走,想要靠著樹木休息一下,而且他好餓,路上看見了一些野果子,可是童瞳根本沒有停下來,只是不停的趕路,讓沙約爾只能也跟了過去,這會飢腸轆轆之下,抱怨的看著童瞳,「依瑪,這邊都沒有野果樹,我們錯過了好幾棵,下一次遇到的時候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後才有力氣趕路。」

童瞳握著木棍的手動了動指頭,幾乎想要一拳頭打暈走了兩個小時不到,已經五次要停下來休息吃野果的沙約爾,他當是度假旅游呢!自己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耐性也差了,還是說和譚驥炎在一起時間久了,已經習慣了譚驥炎的沉默寡言,所以才會受不了沙約爾喋喋不休的啰嗦。

「在沒有找到完全的可以休息的地方過夜,我們不能停下來!」童瞳再次的開口,腳步依舊不停緩,若是手臂沒有受傷,速度還是可以放緩一些的,可是手臂受傷了,童瞳必須盡快治療,所以她需要最快的時間里走出森林。

沙約爾有些抱怨,拖著根本邁不動的雙腿,可是童瞳走的太快而且太穩,從開始到現在步伐一點都沒有減慢,沙約爾幾乎想要一個人留下來了,可是又害怕黑暗的森林,黝黑的似乎隱藏著怪物一般,最後沙約爾還是邁開步子跟上了童瞳。

天下漸漸的暗沉下來,終於童瞳發現了可以休息過夜的地方,以前估計有河流流淌過,所以沒有灌木和草叢,光禿禿的石頭呈現長帶狀,應該是一個廢棄的河床,石頭都被沖涮的很圓潤,視野寬闊,而且沒有雜草,可以避免一些毒蟲,即使有野獸出沒,那也是在森林里,隔著六七米的距離,算是非常的安全。

不知道譚驥炎知道自己給糖果吃狼肉,會不會心疼他的寶貝女兒,童瞳用木棍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等泥水沉淀之後,水坑上面的水很清澈,童瞳喝了幾口,一旁沙約爾舔了舔嘴巴,眼巴巴的看著童瞳。

「自己挖一個,然後將狼腿肉切下來今晚上需要吃的洗干凈,余下的繼續包起來。」童瞳將背包放了下來,然後解開了手臂上的紗布,軍刺一旦扎進肉里之後,抽出來時,軍刺尖端的倒鉤狀會將肌肉給撕裂,傷口很大,很難止血,所以即使童瞳之前敷了葯,可是傷口一點還在滲透著鮮血,這會在紗布的包裹之下,森林里又潮濕悶熱,傷口處已經被捂的泛白,邊緣的血肉翻滾著,如同一個孩子的大嘴巴一樣。

明明可以湊著用一個水坑的!沙約爾已經累的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童瞳這樣說了,沙約爾倒也不敢違背童瞳的話,雖然心里頭有著不滿,卻也只能自己用木棍在一旁又挖了一個水坑,看著渾濁的泥水,不能喝著解渴,再次抱怨的看著童瞳一眼,等過了幾分鍾,水一點一點的清了,這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紗布並不多,所以童瞳清洗了傷口,上過葯之後,用干凈的紗布包扎著傷口,又將染血的紗布洗干凈了,平攤在石頭上,用小鵝卵石壓住,這才從背包里拿出狼腿,用匕首割下一大塊當晚上的晚餐,繼續清洗著。

「這里有火柴,生活將狼腿肉烤熟。」童瞳將火柴遞給一旁的沙約爾,雖然雇佣兵的背包里東西不太多,不過在野外倒還是都可以用得上。

「我不會。」沙約爾看著眼前的火柴,平常抽煙什么的用的都是打火機,而且烤肉,都是廚師弄好了,色香味俱全的端上來給自己吃,沙約爾就算會生火,可是他也絕對不會烤肉,而且喝了水之後,身體的疲倦都席卷而來,沙約爾按著餓空的胃,他已經沒有力氣來做事了,只想吃飽了之後好好的睡一覺。

童瞳看了一眼沙約爾,鑒於火柴並不多,也就是半盒子,估計沙約爾能浪費了所有的火柴也沒有辦法弄出一個火星來,童瞳只能自己動手。

找了一塊干凈的石頭,童瞳將狼腿肉切成了比較容易烤熟的薄片,今晚上就夜宿在這里,所以時間比較多之下,童瞳沒有直接架起篝火烤,而是從石頭碼了一個小小的簡易的鍋台,從林子里找了些枯草和樹枝,又讓沙約爾找了晚上燃燒火堆需要用的木柴,這才將生了火,用樹枝將烤肉串了起來,在火上慢慢的烤著,背包里並沒有調料,所以即使肉烤熟了也只能這樣直接吃了,有些的腥味。

沙約爾不會烤,所以不停的撿柴,童瞳倒也沒有說什么,順便也將他的狼腿肉給烤了,余下的還是用樹葉包裹起來,留下准備明天再吃,晚上烤的比較多,這樣明天早上出發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早餐了。

沙約爾估計也是餓狠了,雖然烤肉有點腥味,但是吃的反而比童瞳還要多,吃過之後,又喝了一點水,當然,還是忍不住的抱怨童瞳沒有讓他去摘野果子,否則就不會這么膩了,滿嘴的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