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夕緩慢的關上了門,後背輕輕的靠在了門板上,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片刻後,她忽然睜開眼睛大步流星的走到窗台朝下看到走向車子的黑影。
眼眶微微泛紅,粉唇蠕動,「對不起……蕭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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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雨的墓園濕氣和陰氣更加的中,雨後並沒有晴天也沒有彩虹,灰蒙蒙的一片,烏雲壓低,像是要將這座城市壓垮。
衛子夕抱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走到了墓碑前,彎腰放在了墓碑前,輕聲道:「衛子越,好久不見。」
墓碑上黑白的遺照,衛子越神色輕松自然,眼底仿佛放著光。
衛子夕靜靜的佇立看著他,腦海里不斷閃過衛子越救自己的那一面,唇瓣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不知道是在笑他,還是笑自己。
「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一個自私陰險的人,你永遠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不會管別人的死活。可沒想到最後我的命卻是被我一直在心里看不起的人所救的。」
盡管衛子越以前做過很多讓她痛恨的事情,可是隨著他的死,那些讓她痛恨的事仿佛瞬間就不重要了。
有什么會比生命更重要。
「你想要的不想要的衛子夕都來看過你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衛子越,謝謝你救了我!」
她不再來看衛子越,因為他曾經傷害過她。
她也不會恨衛子越,因為他曾經救過她的命。
衛子夕轉身沿著蜿蜒的石梯走下去,還沒走到泊油路遠遠的就看到站在路邊的男人,黑色西裝褲,皮鞋,白色襯衫,黑色馬甲,雙手插在口袋里,玉樹臨風,宛如貴族公子哥。
她不緊不慢的步調走到他跟前,眸光在他的身上來回打量幾遍後,輕聲道:「這么多年您好像一點都沒有變。」
「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明柏。」周明柏眸光里訝異一瞬即逝,情緒掌控的很好,不顯山不露水。
「之前是沒有記憶不懂事,現在再這么叫,我怕母親氣的從地下跳上來罵我不懂規矩。」衛子夕唇瓣含笑,可眼底卻沒有笑容。
在很小的時候衛子夕曾經與母親一起見過周明柏,那時候他就和現在一模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您這么多年真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
周明柏漆黑的眸光里像是閃過什么,又好像沒有,淡淡的語調道:「你變了,變得更漂亮,變得更聰慧。」
「慧極必傷,我倒寧願自己蠢一點。」衛子夕自嘲道。
「相反我覺得你會希望自己更聰明。子夕,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狼女。」周明柏神色沉靜,言辭真切,是真的在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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