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像是天下任何一個慈愛的長輩一樣，摸了摸她的發頂。

「不管是以前，還是如今這一世，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天道目光柔和的望著她，「我希望你過得好。」

錦梨鼻尖一酸。

天道頓了頓，說道：「貔貅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他不夠大方，也不太會說話，也不夠聰明……」

錦梨：「……」

她安靜的聽著天道爸爸數落出了一大堆陸崢崖的缺點，等著一個話語里的轉折。

但凡這種語境，後面總要接一個「但是」的。

這個「但是」後面，才是這番話的重點。

果然，天道語氣再一次停頓。

「……但是，你喜歡他，他也愛你。」天道緩緩說道。

錦梨睜大眼睛看著他。

天道說道：「你們在一起，相知相守。你會滿足，會開心。」

「這樣就足夠了。」

這很不像公正無私的天道能說出來的話語。

錦梨沒忍住，低頭，掉了一滴眼淚，又被她飛快擦掉。

她想起一件事情，以一種開玩笑的口吻問道：「天道爸爸，你說的我都要哭了。」

天道看她一眼：「哭就哭了，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情，不用藏著。」

顯然早就看到了她擦眼淚的動作。

錦梨：「……哦。」

她笑了笑：「天道爸爸，你剛剛說話的時候，差點都讓我以為你也喜歡什么人了。」

她不經意的問道：「天道爸爸，那您有喜歡過誰么？」

三十三重天在一瞬間陷入了寂靜。

錦梨屏住呼吸，等著天道的回應。

「沒有。」

冷淡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