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你醒來了?真的沒事了嗎?我現在扶你起來,動動手腳。不行,你才剛醒來,要先休息。」
「吵。」
他一個字的說出,眼神盯著她,極為陌生。
李蘊鎮定下來,看向許輕遠,指著自己說,「我、是誰?我叫什么名字,我是你的誰啊?」
「阿蘊,娘子。」
他記得,還記得自己。
看過太多的案例,說是人後腦受創很容易失去記憶。好在,這種事情沒發生在他們之間。
「倒是還有記憶,等你醒來,我們趕緊找方法離開這里。」
因為許輕遠昏迷不醒, 李蘊幾乎全部的時間都在找葯材,幫助許輕遠治療,對於要出去的路,還真是沒多少心思去找。
「記得你,不記得其他的。」
許久不說話,他語言有些遲鈍,說的很慢。
「不記得其他了?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是你的娘子?」
「你自己說的。這里不記得,這里還記得。」
許輕遠見李蘊著急了,伸手抓著她的手,放在胸口,另外的手,指著自己的腦袋。
他的意思是,腦子里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但是,心里,卻知道,眼前這個感覺很熟悉的女人,是她的娘子。
李蘊無法解釋這件發生在許輕遠身上的奇葩事情。
「怎么會這樣,好生奇怪。」她低聲,似是在質問自己。
許輕遠看著她,依舊清冷暗啞的聲音,帶著認真,「你慢慢告訴我,經歷過的事情,這里會有感覺。」
他指的是心臟。
「嗯,也好,慢慢的,我把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就是想不起來也沒關系,你心里一直記著呢,對嗎?」
「記著你的好,你的辛苦,你不會離開。」
「倒是這些事情記得清楚,你且好生休息,我去給你煮點東西吃。」
「別走,不舍的。」
見李蘊起身要走,許輕遠抓著她的胳膊,死死的不放,李蘊吃痛,只得跪坐在他跟前。
許輕遠伸手,摸著她披散而下的發絲,「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這句很是簡單的話,卻讓李蘊眼淚控制不住,靠著他的胸口,好生發泄的哭了一次。
八兩煮了東西,挖來的野生地瓜,他端了兩個過來,剛走到茅草屋前,看到里面讓人不敢相信的一幕。
他很想進去問問,怎么就醒了?或者說句恭喜的話?
他什么都沒做,直接離開了。
……
晚上茅草屋外燒起了火堆,李蘊扶著勉強起身走路的許輕遠,緩緩走出外面。
「我沒事,是你太小心了。」
「怎生能說沒事,你可知道,你後背的肋骨,全斷了。」
許輕遠動了下胳膊,「還好,不痛,感覺渾身很是輕松。」
李蘊輕笑不語,那可不是,她抓著系統商店里兌換出來的各種葯丸,不要錢的往他嘴里喂。
等他身體全部康健之後,怕是他那渾身的好功夫,又增進不少。
八兩坐在火堆前,把一個烤好的鳥架子遞給李蘊。
「慶祝他醒來,我用你給我做的弓箭射的鳥兒,款待你們。」
李蘊笑著接過,對八兩說道。
「多謝你了。」
許輕遠看向那年輕卻渾身全白,連發絲都是白的男子,驚訝一番,沒表露出來, 語氣淡淡的說道。
「多謝兄台這一年多來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