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們從小小的眼里並沒有看出許久不見熱淚盈眶的親情，即便在她的身上，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那么正常的情感。

可只要回到他們身邊，回來就夠了。

不管她做了什么，無論她是什么樣的人，她始終是他們的女兒啊……

小小看著他們，有些奇怪，爸爸媽媽明明很高興，可是為什么，又很難過呢？

要不要……哄哄他們？

小小忽然咧嘴笑了起來，「爸爸媽媽，抱抱！」

笑起來的時候小小簡直就像是小天使，無害的毫無殺傷力的模樣，再冷的心都會被暖化了。

夫妻倆的臉上一下笑開了花，還有些受寵若驚。

立刻上前抱住了小小，「小小乖，媽媽抱抱。」

走到病房門口的陳煦，剛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笑嘻嘻的小小和爸爸媽媽相互擁抱在了一起。

這樣的場景，他好像……還會第一次見。

看著她笑的樣子，他也不禁揚起了嘴角，而手里，還提著一包糖。

關於小丑的事情，小小記了幾個月的時間。

而這幾個月的時間里，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有個小丑朋友，會變魔術，還會跟我玩跳高高，會給我梳頭發哦~」她這么跟爸爸媽媽和陳煦介紹。

但是剛說完，就哭了起來，「可是他死了嗚嗚嗚嗚……小丑死了……」

程家父母沒有想太多，但還是會安慰她。

小小在乖巧的時候，乖巧的讓人心疼。

而但發狠的時候，也凶狠的讓人害怕。

但作為父母他們還是對小小是憐愛的。

當她提到小丑的時候，也會哄哄她。

在他們看到，小孩子的這種情緒，就像是小時候養的一條心愛的寵物去世了，難過的無法自拔。只要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因為成長的階段忘記事情是很快的，因為這個時候的孩子，會有更多更多即將經歷的事情去填滿他們的記憶。

而從前那些令自己難過的記憶也會很快沉入記憶深處。

還好，小小還小。

會很快忘記這些事情，這個時候的她，只要能被眼前的事情吸引就不會再去想以前的事情，甚至也許，會完全忘了。

陳煦也是這么想著。

所以當小小在他面前提起的時候，他也不會說什么，而是由著她，哄著她。

果然幾個月過去之後，她也漸漸的淡忘了這件事。

有的時候，人的本性會產生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有些事你會不由主的去選擇性遺忘。

或許原本讓你難過的無法自拔，或是給你造成了巨大沖擊的事情，有的人，會扎成根，一日復一日，越加深刻。

而有的人，卻會選擇性的淡忘這些事情。

原本或許造成了巨大傷害的事情，亦或是讓你感到極度難過的事情，都會漸漸被選擇性的遺忘掉。

陳煦不知道小小是不是屬於選擇性忘記，但只要能忘記，那就是好事。

對小小來說，她只要快快樂樂的健康成長就好了。

在她的世界，本就不應該有這些會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

更何況，那個小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這一年的時間， 將她留在他的身邊，已經……是上帝對他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