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h)(1 / 2)

他伸出手,輕輕搭在她毫無遮擋的咽喉。

手掌下,她的脈搏,一下,一下,再一下……

急促而有力。

每一次跳動,那層單薄的皮膚都會跳起,觸到他指尖,宛如一曲最動人的仙音。

如此柔軟的人,心臟的跳動也是如此強硬嗎?

如果在這一刻將這跳動掐止,在她全身心關注著他的這一刻將這跳動掐止,那是不是可以說,從今往後,她的身心完完全全屬於他?

段衡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動。

他不由自主地為這想法瘋狂。

他仿佛看到那個手持鎖鏈的自己擁著她,露出肆無忌憚的狂笑。

因為鎖鏈的另一端,她將永遠也無法掙脫了。

段衡有些魔怔了,他的手甚至已經開始緩緩收緊。

血流感受到壓迫,開始更加激烈而急速地跳動起來,宛若臨死之人最後的掙扎。

但段衡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快樂。

他內心涌上極度的悲傷。

那個跪伏在地的他奮起,死死抓住了另一個他。

他的肌肉隆突,一邊持刀瀆神,一邊舉刃斬魔。

江玉卿當然意識到他的怪異,他的手放在她脖子上,久久未動。

她想到了那一晚他醉酒後的反常。

那一次她選擇了逃避。

然後粉飾太平。

但這一次,她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她想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此時的子觀看起來是如此需要幫助啊。

江玉卿捧起他低垂的頭,試圖與他對視。

「子觀,你是……遇到了什么問題嗎?」

江玉卿從未學過岐黃葯理,符籙法術,這一點段衡很確定。

但為什么……他呆呆地想,為什么她開口的瞬間,那個內心的惡魔就灰飛煙滅,消失殆盡了呢?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的問題,所以他本能地繼續他原來的動作。

段衡靠近她,試圖舔去她鬢角滑落的汗珠,讓她不要再問。

江玉卿不知為何明白了他的企圖。

但她並不打算如他所願。

他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來有多無助,就像一個在人來人往的集會上與大人走丟的孩童。

她重新捧起他的臉,輕輕吻他顫抖的眼皮。

「子觀,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告訴我你在想什么,讓我和你一起面對,好嗎?」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夫妻……是,是夫妻。對,是夫妻。」段衡重復了幾遍,他忽然又有了信心。

「那現在告訴我,可以嗎?」

他的熾熱仍未退去,她的乳尖也仍然挺立,但兩人都沒有再去想風花雪月,他們仿佛進入了一個超然的世界。

周圍是什么,怎么樣,都無所謂。

那個世界里只有他們兩個,也只需要有他們兩個。

能夠看到彼此,聽到彼此,觸碰到彼此,那就夠了。

段衡的心頭涌上一股落淚的沖動,但長久以來的習慣與隱忍,讓他在情緒激動時,眼底也十分干澀,空空如也。

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獨自縮在院角的孩子,面對骯臟渾濁的世界,閉上眼睛,一次又一次地對著天空訴說著自己的願望。

但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他的願望成真了,睜開雙眼時,真的有仙女從半空翩然落下,問他,他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一切。

我想要成為你的一切。

如果你是鳥,那我想斬斷你的翅膀,將你鎖在我為你鑄好的金絲籠;如果你是魚,那我想剪去你的長尾,將你置於我准備好的海域;如果你是花,那我想掐斷你的根莖,讓你永遠只能在我的土壤生長。

段衡張開口,幾度欲言,又合緊雙唇。

他潛意識里告訴自己,她不會答應的,她不會答應他那些病態而無理的要求。

但江玉卿的眼神是如此溫柔,似乎能包容世上的一切。

他被蠱惑了。

「我……我想擁有你。」他聽到自己這么說,像小童撒嬌。

真是卑鄙啊,卑鄙的令人作嘔。

那些人罵他的一點也沒錯。

江玉卿失笑,她捏捏他的耳垂,「你已經擁有我了,夫君。」

「不,那不一樣……」他下身無法避免地因為她親昵的稱呼和動作而變得更硬,「我要完全擁有你,我……我要擁有你的全部。」

「什么才叫全部呢?」江玉卿有些不能理解。

段衡略帶失望地垂下眼睫。

他知道此刻也許是說出口最好的時機,但他同樣更加知道自己不敢將之訴諸於口。

於是他啃她飽滿的乳房,用這動作掩飾自己的退縮,「我想和此君行魚水之歡,毫無顧忌地,用盡全力的。我想,好想好想……但我怕傷著此君,此君不喜歡我從後面入她,可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那個時候,此君翹著屁股,含著全部的我的感覺。」

「我想用各種姿勢填滿此君。」他「啾」、「啾」地吸她,貪婪地看她極富彈性的皮肉掉落時盪起的波濤,「正面,反面,側面,上面,下面,都可以……只要是和此君……嗯……」

「……」他太孟浪,江玉卿不知所措。

但與此同時,她的內心又升騰起一種陌生的,窺破隱秘的新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