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玖裹緊外套,將手腕上戴的焚克雅寶的手鏈摘下,「為了錢?我給你們。」
「如果不是,」她眸光一冷,倏然按住最近距離男生的頭,手上力道加大地把他按跪在地上,「那我只好以暴制暴。」
眾人眼神交流了一會,領頭的少年敏銳地覺察到外頭的動靜,快速選擇了最優的方案,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手鏈,拉起同伴,往後門的方向跑。
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徐玖看著被欺負狠的可憐蟲,扯了扯嘴角,往外走。
江櫻剛好跑到她面前,「警衛去找他們了,姐姐,你沒事吧?」
「沒。」
徐玖將手掌上牽扯到的口子用紙巾擦掉,放進口袋里。
「那就好,」江櫻領著她出校園,「我們快回去吃飯吧。」
回到深城的江家,已經是晚上八點。
這個時間,徐玖不打算再進餐,送江櫻到後,她沿著深南大道,一路開回自己在南臨的家,她住得偏,大道上的車流一路往南越少。
車窗沒關緊,夜風吹了進來。
徐玖望著面前一望無際的公路,黑暗中似乎覆蓋著一層霧,朦朧間,一雙眼在和她對視。
受傷的,懦弱的,驚恐的。
被人用棍子按倒在牆角邊的,不斷地渴求,卻得不到回應。
好奇怪,明明那件事她根本沒有親眼所見,但自從人死了以後,她總是能在腦海里浮現出他最後恥辱的樣子。
「他是你哥哥就讓你這么丟臉嗎?」
「他在學校被欺負,你怎么都不回家跟我們說?」
「我們不怪你,你還要我們怎么樣?」
要我們怎么樣。
我還能怎么樣。
一顆心被砸得稀巴爛。
……
「徐玖。」
江嘉樹蹩眉,看著駕駛座上魂不舍守的人,敲了敲車窗。
她側過臉來,瘦削的臉蛋毫無血色。
江嘉樹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替她將安全帶解下。
冰涼的掌心蹭過她的手腕,徐玖的意識終於清醒了點。
「你怎么會在這?」
「我有話跟你說,」江嘉樹一身西裝,顯然剛去立完道貌岸然的人設,「你很喜歡多管閑事?」
徐玖安靜了一秒,便明白了他的怪罪之處。
他從來都是這樣,一面默認了她和江櫻的相處,一面處處提心防著她,但凡她和江櫻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少不了有人暗中監視。
「我見義勇為也礙了你的路嗎?」
「你礙不到我,」江嘉樹見她又回到伶牙俐齒的狀態,慢慢道:「但你會影響到貝貝,斬草不除根,你一走了之,她還要繼續在那里上學。」
「你現在是在擔心我的出頭,會害到貝貝以後在學校的處境?」
徐玖不可置信道。
江嘉樹漠然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你不覺得你自己的邏輯很可笑嗎,」徐玖垂下眼,「你要是真想讓貝貝一點傷害都受不到,你怎么不勸勸你另一個妹妹,讓她少干點下作的勾當。」
「不然哪天被仇家集體找上門分屍上頭條,都說不奇怪。」
「徐玖,」江嘉樹心平氣和道:「我們的家事就不需要你來評頭論足了,現在我是在請你管好你自己。」
徐玖從未見過這么冷漠薄情的人,「家事?你讓我去開家長會時,你怎么不把我當外人?」
「貝貝很喜歡你。」
「所以我就是個玩具,貝貝要是哪天不喜歡我了,我就該滾了是不是?江嘉樹,你不要用她來壓我。」
她情緒低到極點,搞不清自己為什么要答應他來找罪受,高高興興待在豪宅里看人切蛋糕不好嗎?
她胃開始泛疼,五臟六腑連著的,心臟都跟著抽痛。
無名火竄升。
「從以前剛認識的時候,我在你心里就是個居心叵測的人,你和江梨大概從沒有把我當成妹妹的朋友來看過吧,一個覺得我要拐騙你傻白甜的妹妹,一個覺得我是想利用貝貝靠近你。」
「你們兄妹真是無敵。」
江嘉樹一絲怒意都沒有,非常平靜道:「和我門相處你覺得如此不堪的話,阿玖,你可以離開的。」
徐玖閉上眼,更多到達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哄勸,在他面前,她的生氣,只會把自己襯托得更加像無理取鬧的潑婦,完全不值得他動氣一分。
如此糾纏著的意義,到底在哪里呢。
「那我們就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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