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冬日戰士(2 / 2)

卡洛萊有些疑惑,但還是順著他的目光往後看去——原本昏暗中並沒能看清,在打開燈之後,就看得清清楚楚,在房間的最內側,擺著一張鐵質的躺椅,鐵質的躺椅本就不正常,更不必說那坐在躺椅上的那個人,身體左側的機械手臂在昏暗中都發著金屬的光澤,細密的甲片一層覆著一層,身體比剛剛的她被束縛得還要緊,還要過分,嘴里甚至被塞了防咬膠。

卡洛萊不禁向前走了兩步,更清楚地看到那燈光之下,被束縛在躺椅上的男人,強壯的肌肉緊綳著,一邊冒著汗一邊顫抖著身體,但那被遮在黑色濕噠噠劉海之下的眼神卻又是痛苦且迷茫著的。

——他很痛苦,卡洛萊這樣想道,但同時她也快速地發現他就是闖進自己家里,傷害了ace綁來了自己的人。

肩膀上落下一只強有力的手掌,不輕不重地禁錮著她的行動:「膽子倒是大,隨便就敢往那走,你知道他是誰嗎?」

卡洛萊的目光收回,看了眼自己肩膀前的指尖,但卻沒有轉身:「綁來了我的人,我知道。」

朗姆洛的手收了回來,讓卡洛萊自由地轉身面對自己,他嘴角勾起笑笑:「你倒不只是個花瓶,那你知道我帶你來這里做什么嗎?」

「……」卡洛萊沉默了片刻,「讓我來治療他對嗎?」

朗姆洛點了點頭,他像是有些累了一般,只說了句「去治療他」之後,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卡洛萊會對躺椅上的男人造成威脅——她自然是不會的,她只是擔心如果真治療不了這個男人,情勢會有什么樣的改變?

但這一切都要先試了再說,卡洛萊不著痕跡地看一眼旁邊閉目養神的朗姆洛,吸了口氣朝房間內側走去。

朗姆洛沒有提到他是誰,但卡洛萊卻能猜得到,他就是亞歷山大與朗姆洛對話中的冬日戰士。這顯然是一個代號,就像黑寡婦、鋼鐵俠、美國隊長一樣,都代表著他們身上某種象征性的特點,而冬日戰士,戰士便象征著他。

當卡洛萊走近了之後,那遠遠望去的不對勁便顯得更加清晰,冬日戰士有著一張在亂發和胡茬之下依舊略顯稚嫩的臉,那種稚嫩來自於他的神態,痛苦和猙獰並不能將他的一無所知掩蓋過去,他痛苦的眼神里裝滿了迷茫,仿佛他對自己為何被綁在這里毫無頭緒,但卻又不得不遵從。

而作為一個戰士,他競對卡洛萊的靠近沒有一絲反應,他只是緊咬著嘴里的口膠,目光虛無地落在面前某一處,肌肉緊綳,尤其是那只散著危險光澤的機械左臂,似乎隨時都能睜開鐵質躺椅的束縛,但卻依舊牢牢地被扣在上面。

卡洛萊又回頭看了看朗姆洛,後者依舊閉著眼睛。她抿了抿嘴,低下身去,雙手捧起冬日戰士的面龐,微微抬起,讓他的雙眼對上自己的——冬日戰士有一雙孩子一般藍綠色的眼睛,深邃得更像是歐洲那邊的血統,他隨著動作望向卡洛萊,虛無的目光里竟生出了一絲隱晦不可見的求助意味。

柔軟的正正好捧著冬日戰士面龐的雙手泛起瑩綠色的光芒,卡洛萊與他靠得很近,但卻閉上了眼睛,意識隨著從手掌鑽進冬日戰士皮膚里的光點游進了他的身體里,他的大腦里——卡洛萊的治療是有效的,冬日戰士的肌肉明顯放松了下來,他竟也跟著合上眼睛。原本卡洛萊以為這應該是心理或是精神問題,但如果能被自己治療的話,那么冬日戰士的情況就該是外力導致的。

綠色光點游進了最神秘的大腦里,繁雜又秘密的宮殿外豎著一面又高又厚的城牆,死死擋著外界的入侵,但卻又留著一扇門,和一個緊扣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