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空了幾日,需得補上?(1850)(1 / 2)

</br>一張面皮兒生得是派脂粉色,這小太監偶爾應話,乖巧得不像話,瞧似是真真兒的一片赤誠。

倒也不貪多,只將裘依送至殿門兒口,人便回去了。

瞧他佝僂身子的模樣,是膽瑟極了,生得同姑娘家一般,身形消瘦得很,若是著了宮裙,似乎也無甚么不妥處。

裘依眯著眼瞧了半晌,是敬事房送來的,名曰宋昉,比起那些個冠以某某宮里的,他的來路還算是清明,罪臣之子,不去流放,偏是選來做了個沒把兒的太監,也是冠上一慘字,聽起來還真真兒是教人憐上幾憐的。

可越是這般,越是,教人放心不下,除卻大喇喇擺在明面兒教你瞧的,還有安插進來的暗樁,流水似的賞賜,一齊流進來的可是甚么隱著獠牙的猛獸?

這往後的日子,雖是要瞧個熱鬧營生,到底也比不得從前,事事要防備。

「你待那小太監似是極好。」似是遲疑了許久,池晏才落了這話兒,其間還不自覺的撫上鼻翼,摸了幾摸,倒是生得幾分局促模樣來,只是問個話兒的工夫,便教他耳垂都紅了。

「殿下為何如此說?」

「今個的桂花蒸少了叄塊兒。」若是放在方才,裘依是有些摸不著池晏心思的,現下,這酸溜溜的話兒拋出來,是有幾分了然了的。

兩條青鯉游於上的瓷盤兒灑了桂花磨成的細末,這般做好了的米糕在此間滾上一遭兒再放在上頭兒,齒間的軟糯感夾著桂花香,一口下去,吃了個滿足,是不甜膩的,一連吃上幾塊兒都不在話下。

隔上一日,才得來這么一小盤兒,也無怪池晏對這數目如此熟悉了。

「還同他嬉笑,本宮……本宮不允。」

桂花蒸還不是頂頂兒重要的,更教人難以接受的,還是小裘子對那太監的另眼相待,這好似被放在火上烘烤一般,心癢難耐,桂花蒸一端上來,池晏便耐不住了,巴巴兒發作開,踟躇幾許,總算將這威嚴二字咬了個干脆。

「殿下是想到何處去了?」執著茶壺慢悠悠倒茶水的裘依唇角挑起笑來,只倒也托了個穩當,茶水漾到杯中去,竟是安穩如初,半分聲響也無。

「你近日同本宮也有些生疏了,本宮……本宮可介懷得很。」幾乎是邊捏著這軟糯物兒往嘴里送邊動唇說的,池晏眸子小心翼翼往旁一瞟,又飛快的挪回來,落到沾了桂花粉的指腹去。

是了,這話兒乍一聽是酸巴巴的吃味,卻也透出股刁蠻的撒嬌意,竟是不聲不響,將那五六公主的嬌嬌氣學了個透。

究竟是介懷何?還是要分說分說。

糕點已然是入了腹,軟香氣似還壓在唇間一般,盡然是純粹的嬌嬌意,同那柔軟的唇瓣覆上來一般,教人沉溺而又不自知。

過了晌午的光總是有些倦懶了的,只打了哈欠悄悄從掀開的窗縫兒溜進來了,映出一派暖調的曖昧意,抬眼瞧去,道是瑩瑩如玉好一派貴公子模樣,竟是教這吃味意壓下了雲端,染上人間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