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姐客氣了,這不過醫者應該做的。」
簌簌不卑不亢答道,她選擇進軍隊做醫女,一方面是北上的一路間見過太多白骨露野生靈塗炭的情景,另外一個原因是到了勃洲後,發現父親和恆兒在顧青宴的關照下,生活得不錯?,心里很是感激,大軍攻打北蕃,在當地征集糧食,民夫,醫官,她就報了名。
那天在主帳和顧青宴做了那事,她知道自己心中其實對他還是有些放不下,才會半推半就任他胡作非為。
「梅娘,其實我都有點羨慕你了,不如你也教教我,怎么才能學會那些方法呢?」
簌簌知道盧奕萱話里有話,笑著回拒:「我才疏學淺,並沒有什么可教授的,盧小姐只要有心,自然無所不成。」
盧奕萱目光在她臉上掃了掃,突然又笑了,嘴里說了句打擾帶著侍女離去。
當天晚上,就聽說盧奕萱病了,劉醫師帶著好幾個醫女去看過,卻偏偏落下了她。
盧奕萱的侍女逢人便說她們家小姐是從她帳篷離開後就不舒服的,多半是她下葯害人。
流言,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就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利刃。
簌簌明顯察覺到醫署眾人的神情有些不對,欲言又止又帶著些害怕,他們當然不是怕自己,是怕盧奕萱和她祖父盧元帥的力量。
雖然她以前也很少講話,但這一次,是徹底沉默了下去。
那天晚上她做了個噩夢,還是剛認識顧青宴的時候,被匪徒追殺,男人左手護著懷里的自己,右手揮劍應敵。
她站立不穩仰身朝後栽去,顧青宴卻沒有像上次那樣及時抓住她,她順著斜坡向下急滾,跌入了深不見底的寒澗。
好冷!
又好疼!
她想奮力爬上來,手腳卻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束縛住施展不開,舌根和喉管燙得粘在一處,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