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妙淚珠子倒不是很多,只被這外套罩著有些喘不過氣來,大夏天的,沒有一絲絲防備,這是要謀財害命啊。
許宴遞過來的紙大半用來擦壓在額間的薄汗了,造孽喲,沉妙抬起頭來,手指縮了縮,琢磨著是否要掀開這大蒸籠來。
裝模作樣哭了半天,嗓子都快干了,現在急需補充水分。
顫顫微微,哆哆嗦嗦。
沉妙手指托好這薄衫來,恍然竟是有種掀起你的蓋頭來的調調兒在此。
不過想想自己面前躺著的就是程爹,沉妙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掀開蓋頭來看見一老色批,哦豁,這可真是臟人眼珠子的惡劣行徑。
小心翼翼,頗為試探性的去掀一角,透透氣,待沉妙左瞄右瞄,總算安心長舒了口氣時,站在她旁邊的許宴開口了。
「要先起來嗎?」
「咳咳咳……」
沉妙一口老粗氣卡在喉嚨里,差點沒把她送走,咳得那叫一個響,蓋在頭頂的外套也順勢抖了抖,落下來了,埋在沉妙腿間,跟條小薄毯似的。
要命啊這,沉妙只覺自己的聲音跟個七老八十的老大爺似的,腳趾蜷縮起來,尷尬得想刨出座芭比豪華城堡來。
許宴似是沒料到他這一句話會換來沉妙這么大的反應,僵了下,垂下眸來,欲要俯身,卻先著眼於女人哭紅了的眼眶,唇瓣不自覺的抿了抿,他彎下腰,伸手過來。
只教沉妙搭上他的手心兒,便可輕易被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