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他。
「獨孤小姐?」
墨殤見她久久沒有動,禮貌地開口詢問。
獨孤雪嬌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感覺驅走。
「我並非要跟公主打個你死我活,剛剛只是幫她熱下身,所以我也沒必要跟你過招。」
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大殿上坐著那么多人呢,若是她把耶律敏兒得罪了,再把她的人傷了,事後有人找她秋後算賬怎么辦。
這種把柄,她才不會蠢到遞到別人手里。
墨殤忽而靠近她,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低頭朝她淺淺一笑,好似月下花開,瑩潤馨雅。
「獨孤小姐,我很欽佩你。」
話音落,不等獨孤雪嬌反應過來,後退了回去。
耶律敏兒氣得頭頂冒煙,從他手里搶過彎刀,作勢就要往他身上刺。
「你個賤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為什么不殺了她?是舍不得嗎?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喜歡人!你就是本宮的一條狗!
敢忤逆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個賤奴!」
就在刀尖將要插入皮肉的時候,墨殤忽而抬手攥住了彎刀,鮮血順著掌心往下滴。
眾人驚怔地看著這一幕,只見他湊在耶律敏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
剛剛還狂暴的像瘋狗一樣的耶律敏兒突然停止了叫囂,從他身邊退開,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恐懼。
獨孤雪嬌眯著眼,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越發驚疑。
這個貼身侍衛不一般,越看越看不懂。
明明只是個奴仆般的存在,為何會讓耶律敏兒感到害怕?
就在這時,黎艮從殿外走進來,手上托著巨大的長形盒子。
獨孤雪嬌把視線收回,不再看墨殤,轉向耶律敏兒。
「公主,我們的比試要開始了,你還堅持要比么?」
耶律敏兒把眼底的驚惶壓下去,不敢再看墨殤。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看到獨孤雪嬌,又氣得臉色鐵青。
「當然要比!為什么不比!」
你敢蠱惑我的人!我就搶走你的男人!
耶律敏兒現在是真的恨上獨孤雪嬌了,眼底都是殺意。
獨孤雪嬌假裝看不見,只把黎艮手上的盒子打開。
「這里面有三把火銃,其中兩把都上了彈葯,只有一把沒有彈葯。
你若是敢當眾朝自己開一槍,我就讓你進王府,還是八抬大轎抬進去那種。」
火銃?
大殿里眾人嚇得差點撅過去。
他們對獨孤雪嬌的認知在一天之內,已經從舞槍弄棒的少女,上升到了動輒殺人於無形的女閻羅。
真不是鬧著玩的,一個比一個嚇人。
烏蘭雅郡主看著鋥亮的火銃,小心肝顫了顫,有種躲過一劫的慶幸。
還好剛剛比的不是這樣,要不然她光是看到火銃,都要腿軟癱倒在地了。
要說最開心的,莫過於沈卿婉了,只不過她克制了一下,沒敢表露出來。
只要有人難為獨孤雪嬌,她就開心。
心里又開始暗搓搓的祈禱,最好是擦槍走火,直接把她弄死最好。
毒葯都毒不死她,真是晦氣!
她裝模作樣地坐直身體,緩緩開口。
「獨孤小姐注意些,公主身嬌體貴,可不是你能任意欺辱的。」
這話說的可真不要臉,暗搓搓地幫她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