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心跳得好快。
她都要忘記自己有多久沒這么激動又緊張過了。
那個將軍府的紈絝女到底怎么回事?她為何會知道……
冬雪眼底暗光一閃,應了一聲,這才退了出去。
她直接下了樓,走到後院,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偷偷放了一只信鴿。
乳白的信鴿在半空翻轉幾周,撲棱著翅膀飛遠了。
清風吹拂,落花繽紛。
信鴿飛了許久,最後落在一個極高的建築的屋檐下。
一只玉白的手伸出,抓住了鴿子的翅膀。
岐陽,聽風樓。
柳如煙穿著夜行衣,好似鷂鴿一般,在空中幾個飛掠,停在一座四層高的小樓前。
她沒有片刻遲疑,行到最高處,手掌在木門右側的凹陷處輕輕一貼。
轟——
木門打開,就好似進入一個暗室。
整個屋子四面全是大小不一的方正木盒,密密麻麻地擺放在那里,上面貼著標簽。
若是仔細看,木盒的排列是有規律的。
以涼京為中心,又分東南西北,按照地理位置擺放。
柳如煙腳步輕抬,正要朝西北方向走,卻腳步一頓,換了個方向。
看向東側方,指尖輕點其中一個木盒所在的方向。
嘩啦啦——
鎖鏈轉動的聲音,與此同時,所有的木盒轉動起來,讓人眼花繚亂。
片刻之後,一個木盒停在她面前。
她摸出里面的羊皮卷,極快地通讀一遍,又放了回去。
此後,如法炮制,又看了好幾個盒子。
等她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眼角余光卻不受控制地看向最里側上面的一個盒子。
與別的木盒不同,這是一個玉制的盒子,通體翠綠,一看就價值不菲。
柳如煙頓在那里,咬了咬牙,左右看了看,忽而身形急閃,朝玉盒飛去。
就在她的指尖將要接觸到盒子的時候,破空聲響起,周圍射出密密麻麻的飛箭。
柳如煙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些暗器,身形敏捷地閃避。
可最後還是被一支箭貫穿了肩膀,濺起一篷猩紅的血霧。
她跌落在地,喉頭腥甜,吐出一口血來。
「副管事,你為何如此倔強?說過多少次了,除了主子,誰也不能碰那個玉盒。
你明知那是聽風樓的最高機密,其他人無權窺伺,還總是這般飛蛾撲火,到底為了什么?」
來人身形高大魁梧,面容英挺,正是炎文。
柳如煙慢慢地從地上爬起,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聲音冷漠。
「那是我的事,不管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
炎文定定地看著她,幽幽嘆息一聲。
「已經三年了,你為何還是不肯放棄?你不是已經看過屍體了嗎,為何還是不死心?」
柳如煙指尖微顫,面頰蒼白,眸中淚花打著轉,飄零的落花一般,幾欲墜落。
她仰起頭,不讓眼淚滑落,苦澀地笑了一聲。
「這話你不該對我說吧?不死心的人可不止我一個,甚至比我還深陷其中!
若非如此,又怎會有那個玉盒?他都做不到的事,為何要來管我……」
炎文的臉色倏然變了,疾步上前兩步,扯住她的手臂,打斷她的話。
「副管事,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