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嬌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口,正看到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走往這邊走。
為首之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多少能看出點歲月的痕跡,正是寇姨娘。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幾個人坐在那里,楞過之後,走上前行禮問安。
「姐姐,你找我。」
明明自家女兒都消失好幾天了,她還能笑得出來,一點都不擔心?
這個女人好生怪異。
獨孤雪嬌不著痕跡地把她打量一遍,又收回了視線。
王夫人是個直爽的性子,見到寇姨娘,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伸手指了指江明遠。
「眼前這位你應該再熟悉不過了吧?是雲姐兒的夫君。
我聽說雲姐兒消失了,這么大的事兒,你為何都不跟我說一聲?」
語氣多少帶點責備。
寇姨娘確實一進門就看到江明遠了,心里一咯噔,立刻就知道是什么事兒了。
她又不傻,最近鬧那么凶,好不容易才把人攆走,這怎么後腳又殺回來了。
寇姨娘狠狠地瞪了江明遠一眼,眼底滿是責備。
說好的回去等消息,這轉頭就殺回來算怎么回事,害的她在夫人跟前挨罵。
待她收回涼颼颼的視線,轉頭看向王夫人時,面上又堆滿了笑,跟變戲法一樣。
「姐姐,這你可冤枉妹妹了,我不是想瞞你,這不是事情還沒弄清楚嗎。
我本想著,若是再找不到人,才跟您匯報呢。」
王夫人是後院名副其實的女主人,兩個姨娘在她跟前就跟貓崽兒一樣,乖的很。
主要是怕她一言不合就開打,要在床上躺半個月的好么,想想都心肝直顫。
王夫人是章提督的結發妻子,跟他走南闖北,風里來雨里去,比個男人還剽悍。
就算是出門剿匪,或是打仗,也不落下風的,簡直就是巾幗英雄。
尤其是一條長鞭,舞的虎虎生威,整個水師提督府,也沒人敢在她面前耍威風。
當年金姨娘剛進門的時候,仗著年輕貌美又得寵,非要在她跟前蹦躂。
結果被卸掉兩條胳膊,又被揍了一頓,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章提督知道這事後,站在床前嘆息一聲,以後不要招惹夫人。
老子都不敢惹的人,你非要去挑釁,不是找死是什么!
自此以後,再沒人敢挑釁王夫人的權威。
寇姨娘生了兩女一子,金姨娘也生了兩子一女,即便有兒有女有靠山,依然不敢再她面前大聲說話。
每次見了,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乖巧的不像話。
章靜婷便是隨了王夫人的脾性,不光在府里是個小霸王,出了門,照樣是岐陽城排名第二的紈絝女。
這不是靠山大么,誰敢得罪這小祖宗啊,除非想被抽死。
當初獨孤雪嬌聽完王夫人的「豐功偉績」後,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心里猜測,王夫人和章靜婷母女倆之所以喜歡她,純粹是因為臭味相投啊。
在這岐陽城,能活成個小霸王的名門淑女屈指可數啊。
獨孤雪嬌坐在一旁,也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乖巧的不像話。
王夫人時不時地看她一眼,拍拍她的手,眼里滿是喜悅。
可看向寇姨娘的時候,那視線直接就變涼了,像是寒冬凜冽的冰箭。
「我看你是皮癢了吧?這話拿來糊弄別人還行,還敢來糊弄我!」
寇姨娘與她對視一眼,只覺一股寒氣順著腳底板竄上來,渾身都涼颼颼的。
她想起曾經被皮鞭抽的場景,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