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含著淚，卻一句話也不說。

獨孤雪嬌顧不上包扎身上的傷口，認傷口汩汩流出鮮血，蒼白著一張臉，目光死死地鎖住她。

「我就說為何行蹤這么快就被人知曉，原來一開始就是你做的局。

如煙根本沒給我來信是不是？是你故意把我騙出來的吧？

還有上次在椒蘭院遇刺，是你在我的葯膳中摻了軟骨散，是不是？

然後你又把流星弄暈，跟她一起喝了迷葯，做出一副兩人中招的模樣，就是怕我懷疑，是不是？」

她忍著身上劇痛，聲聲質問，聲聲泣血。

獨孤雪嬌想到身邊有奸細，但萬萬沒想到會是玉簫，明明跟了她那么多年。

玉簫哭的哽哽咽咽，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滾下來，可她什么都未解釋，只一個叫地說。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既然她能做出這樣的事，又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想來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但不管是什么事情，她終究是個叛徒，無法原諒。

獨孤雪嬌慢慢收回靈血蠶絲線，將身上的衣袍狠狠一扯，撕下一塊布料。

這才把玉簫剛剛捅進她身體里的長劍一寸一寸拔出來，而後拿在手中，布料一丟，長劍飛舞。

月白的布料被割成無數片，洋洋灑灑墜落。

獨孤雪嬌把染血的長劍丟到她腳下。

「割袍斷義，今日起，你我主仆情誼斷絕，我不會問你為何要背叛我。

但今日之後，若我還活著，再次見到你，你就是我的敵人，我絕不會手軟。」

玉簫從地上撿起長劍，手顫抖的厲害。

「小姐，對不起，我真的沒得選擇……對不起……」

話音落，她身後忽而又竄出幾道黑影，好似鬼魅一般，從四面八方朝獨孤雪嬌襲去！

獨孤雪嬌忍著劇痛，五指翻飛，想要控制住他們。

可他們卻好似早就知道她會用這一招，身形快的幾乎只能看到殘影。

而她又受著傷，幾次下來，靈血蠶絲線也沒穿透任何一個人。

獨孤雪嬌眉頭緊蹙，身形被逼到懸崖邊。

她狠狠一咬牙，從袖子里翻出幾張靈符，毫不猶豫地朝他們拋去。

砰——

空氣里傳出巨大的炸響聲。

獨孤雪嬌正要趁機逃走，面前空氣卻又傳來破空聲。

玉簫的身影在眼里越放越大。

獨孤雪嬌冷笑一聲，卻不願被她的長劍刺中，身形往後一邁，腳下一空，從懸崖上摔了下去。

「小姐！」

耳邊是撕裂的聲音，冷風如刀般割在身上。

獨孤雪嬌拼著最後的一點力氣，從袖子里摸出靈符，往自己心口一貼，護住心脈。

若僥幸不死，還能緩解點疼痛。

咚——

獨孤雪嬌的身體也不知下沉了多久，最後重重落入水中。

黑暗來襲，冰冷的水從四面八方爭先涌入眼耳口鼻，渾身冰冷，好似有無數把刀子在身上割著。

獨孤雪嬌的意識慢慢陷入黑沉中，再也沒有任何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