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趙娘子做的襪子比較厚實,只灼傷了一小片,要不然這雙腳就要廢了。
獨孤雪嬌抬頭看了看,現在叫人的話肯定沒用,這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下來。
趙二寶就算等不到她的人,也不敢一個人下來,平白送命的事,傻子才會干。
若是跑回村子找人的話,估計也找不到幾個幫手,都說是死亡陡坡了,誰敢不要命下來。
難不成真要栽在這里了?
不,她就算要死,也不會死在這里!
獨孤雪嬌心里念頭一起,蹭一下站起身來,誰知雙腳越來越痛,連帶著頭昏腦漲,剛站起來,又跌了下去。
她趕緊從袖子里摸出一張靈符,也不管有沒有用,先貼在太溪穴上了。
要是往常,身上帶著各種瓶瓶罐罐的秘葯,胡亂吃幾粒,或是葯膏塗一塗,也不至於這樣。
可偏偏她落水的時候,什么都沒了,想想就悲傷。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想辦法把毒逼出來了,她雙腿一盤坐在地上,開始逼毒。
隨著時間推移,腦袋卻越來越重,神思也有些渙散,不知什么時候頭一歪,躺倒在地。
獨孤雪嬌感覺自己陷在一片迷霧里,周身濃重的霧氣像潮水一般,讓她呼吸不過來。
昏昏沉沉中,好像有人抱住了她,身後貼上滾燙的胸膛,冰冷的身體稍微有了些熱度。
她就像是在冰窟里沉睡多時的人,忍不住朝熱源靠去,汲取溫暖,腦袋忍不住蹭了蹭。
她的腳好像被人捏住了,動作輕緩地褪去了靴子和羅襪,溫熱的指尖在上面輕撫,有些微的癢。
獨孤雪嬌難耐地嗯哼幾聲,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的很,像是被糊住了。
腳踝癢癢的觸感褪去後,緊接著貼上一片溫熱,然後是輕輕的吸咬。
難道有人在幫她吸太溪穴處殘留的毒?
沒過多久,又是一陣清涼襲來,好似有什么葯膏塗在上面了。
獨孤雪嬌只覺身體發軟,腦袋越發昏沉了,心里想著肯定是在做夢,眼前一黑又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眼皮依舊沉重,只是耳邊多了嘈雜的聲音。
她好像聽到趙娘子和趙二寶的說話聲了。
「早就告訴你,去山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你要看著翠花些,她一個女孩子家的。
現在倒好,也不知傷到了哪兒,昏迷不醒,多讓人心疼呀!
你個臭小子,好不容易撿回來一個媳婦,又差點被你弄沒了!」
「娘,我真的不知道,我把獵物收拾好,就跑去找翠花了,左等右等不見人,差點就要跳下去找她了。
可我想著,就算我沖動跳下去也於事無補,平白損了一條命,還不如回來找人去救她呢。
誰知等我回去的時候,翠花就躺在板車上了,下面還鋪著上好的軟皮,也不知是誰把我們打的豹子給剝了皮。
這刀工真是絕了,竟然一點都沒割壞,真的是完完整整一張皮呢……」
啪嘰——
趙二寶好像被打了一下,發出響亮的爆栗子聲,然後又是趙娘子的數落。
獨孤雪嬌現在確定了,自己被救了,又被趙二寶用板車拉了回來。
難道之前那個不是夢?真有人跳到了陷阱里,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