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這一次,他賭對了。(1 / 2)

第496章 這一次,他賭對了。

獨孤雪嬌見識過那金絲網的威力,能整出這種東西,又巧妙地設計出陷阱,絕非一般人所為。

若樓似夜暗中保護她,見她落入陷阱,定然十分緊張且焦急,指不定會被伏擊,想來就是那時候受的傷。

他為了不讓她擔憂,一直沒說,若不是碰巧被她發現,估計會一直瞞著,剛剛見他坐起來之後,手往後背摸,應該是傷在了後背。

樓似夜見她難得露出局促不安的小女兒情態,連耳朵根都紅了,眼底泛起淺淺笑意,好似細碎的星。

他從善如流地開始脫衣服,最後只剩下月白色的里衣,見她連脖子都紅了,甚至轉過了頭,不禁勾起嘴角,淺淺的弧度。

「我好了。」

獨孤雪嬌耳根隱隱燒紅,不敢直視他,慌亂地坐在床邊,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那人背對著她而坐,一襲黑發披散下來,宛若月下徐徐綻放的牡丹搖曳,後背的肌膚映入眼簾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怔住了,指尖發顫,遲遲不敢動作。

因為過於震懾,她甚至忘記了羞澀,唯有胸口沉悶,好似壓了一塊巨石,讓人喘不過氣來。

獨孤雪嬌整個人僵硬地坐在床邊,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一刻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指尖好似不聽使喚般,在他背後觸目驚心的傷口上劃過,心里一陣發酸,酸著酸著,喉頭發緊,淚水不自覺涌了出來。

原本只是猜測,可看到他後背的一瞬間,再也沒法欺騙自己了。

他根本不是樓似夜!

這是她在熟悉不過的後背了,甚至連上面縱橫交錯的傷口,她都一清二楚,曾經她給他上過葯,看著這些傷口流血結痂。

最深的一道傷口是從左肩到右側腰部,橫亘整個後背,是那年他去西南平叛被圍困,九死一生留下的。

凱旋而歸的時候,她欣喜地迎接他,被他抱在懷里轉了好幾個圈,那是他們成親後分開最久的一次。

成親之後,每晚沐浴,他總喜歡拉著她一起,趁機吃點豆腐,可那一次,他卻把她推開,不讓她進屋。

她那么聰明,一下就猜到了,根本不顧阻攔,抬腳踹開了門,沖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了這個觸目驚心的傷痕,那時候還未結痂,流著血,把浴桶都染紅了。

還記得那時候,她站在浴桶邊上,不說話,也不責罵,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是他抱著她安慰。

怎么可能忘記呢,那么的刻骨銘心。

還有一道較深的傷口,是他幫永新帝擋刀留下的。

有人在皇家除夕晚宴上刺殺皇帝,為了博取永新帝的信任,他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為此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成親,兩人原本約好了一起過新年的,可她足足等了半個月不見人影,為此還生了他的氣。

獨孤雪嬌鼻頭一酸,水霧彌漫中,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氤氳的世界里,只有他滿是傷痕的後背。

所有人都知道,當朝攝政王豐神俊朗,華美冷然,霞映澄溏,是當仁不讓的第一美人,卻沒人知道,這樣高貴冷艷的人在褪去衣衫後,又是何等樣貌。

別人看到的,是他艷麗的外表,而她看到的,是那顆不斷被傾軋又不斷掙扎的心。

以前她也像盲目的世人一樣,不理解他,怨怪他,甚至恨了他整整五年。

可自從她掙脫小小的後院,到了戰場上,經歷過無數的死亡與世情,站到更高的地方看事情,才知道他的不容易。

一個人對抗整個腐朽的朝堂,處處暗藏殺機,那么地孤獨又無助,可曾有人真正了解過他,又有誰真的疼惜過他?

獨孤雪嬌滾燙的淚水落下來,在模糊的視線中洇成了無聲的水花,指尖在傷口上輕撫,聲音帶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