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梵音趕緊籠了籠衣服，從龍床上爬了下來，極力鎮定地看向她。

「大公主這是作何？不知道這是陛下的寢宮嗎？竟敢讓帶刀侍衛進來！」

完顏烏雅海為老不尊，明明卧病在床，還耍流氓，被女兒逮個正著，老臉一紅，氣得胸口一起一伏，跟著大吼一聲。

「岑婉！你這是做什么？」

這語氣，像是爆炸一般，明顯是欲求不滿的怒火。

完顏岑婉依然帶著高高在上的凌然之氣，看向司徒梵音的時候，嘴角邪邪一勾。

「父皇，我來這里還能是為了什么，自然是為了幫您懲奸除惡。」

她這話雖是對完顏烏雅海說的，可眼睛卻一直盯著司徒梵音，絲毫不掩飾嘴角的嘲諷。

司徒梵音聽到「懲奸除惡」四個字的時候，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目光驚懼地回視著她，袖子里的雙手已經掐到了肉里。

完顏烏雅海看著兩個女人，也稍稍看出了兩人眼里的暗潮涌動，眸子眯起來，語氣也更冷冽。

「把話說清楚！什么懲奸除惡，這屋里除了你我，還有誰是要除的！」

完顏芩菀朝身後一個侍衛點頭，這才轉頭看向一臉憤怒的完顏烏雅海。

「父皇，兒臣既然說這話，自然有奸惡之徒要除去，而那個人就是……芫妃娘娘。」

司徒梵音腦子里轟的一聲，面上血色盡褪，身體輕輕晃動，卻還在強撐。

「大公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在陛下跟前說什么胡話呢！可不要搬弄是非！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完顏岑婉好似聽到什么好笑的話，仰頭大笑起來。

「好你個司徒梵音，看來你是打算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剛說到這里，之前出去的那個侍衛又走了進來，只是手上還抱著個五六歲的孩子，真是十二皇子。

司徒梵音在看到完顏禹諾的剎那，緊綳的弦瞬間崩斷了，雙眼猩紅一片，朝著那個侍衛撲了過去。

「諾兒，諾兒，完顏岑婉，你這是要做什么？為何要把諾兒帶過來？」

完顏烏雅海也是一臉懵，看看兩人，又看看小臉帶淚已經被嚇哭的完顏禹諾，眉頭緊鎖。

「岑婉！你到底要做什么？胡鬧！」

完顏岑婉不為所動，嘴角始終帶著笑。

「父皇，都到現在了，你還看不清嗎？你仔細看看十二弟，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像一個人么？」

完顏烏雅海聽了她的話，猶如烈火被冰雪兜頭一潑，極大的恐慌竄上心頭。

其實早在之前，他就覺得完顏禹諾跟自己長得不是很像，反而很像他的大皇子。

但之前他並未多想，畢竟都是他兒子，長得像也很正常。

後來完顏禹諾越長越大，司徒梵音就不怎么經常帶他來自己面前晃悠了，甚至有時候幾個月都見不到一次面。

每次他問起來，司徒梵音都說完顏禹諾在用功學功課，然後便把他騙上床，一翻被翻紅浪，哪里還記得要看兒子。

現在聽了完顏岑婉的話，再聯想過往一切，心頭涼颼颼的，連帶著看向司徒梵音的眼神都冷如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賤人！你還不打算親自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