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衣無奈嘆息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雖然動作笨拙了些，卻取悅了獨孤墨瑜。

「你乖乖的，你的禮物早就備好了，第一個就給你准備的，等到新年第一天，我會第一時間送給你的。」

獨孤墨瑜成功被順毛，瞬間又開心起來，眯著桃花眸子，笑的像個孩子。

「其實我也不是想吃卿卿的醋，我就是隨口問問。」

百里青衣嘴角勾了勾，雖然只有一個小小的弧度，看在獨孤墨瑜的眼里，興奮的不行。

「你趕緊進去吧，外面冷，我去去就回。」

「嗯，你快點回來啊，我在里面等你。」

百里青衣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帳里，嘴角的弧度瞬間收斂，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幾個起落間，人已經到了西郊大營不遠處的樹林里，聲音清幽。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話音落，林子里吹過一陣冷風，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正是之前站在獨孤雪嬌大帳外的人。

百里青衣眼睛眯起，看著眼前的人。

「你為何在獨孤小姐的大帳外？你來此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是在公主府么。」

眼前穿著黑衣的人正是蘇墨染。

長公主不放心夙璃一個人來刺殺趙秋蘭，當然不是怕他出意外，而是怕他被生擒，然後說出什么不該說的秘密。

所以把蘇墨染派了出來，讓他跟著夙璃，萬一出現意外，把人給殺了。

完顏泱竺便是這樣冷血無情的女人。

不用時，會毫不猶豫地除去，在她眼里，根本沒有情分兩個字。

完顏泱竺並不知道夙璃已經向獨孤雪嬌投誠了，但蘇墨染知道。

夙璃也知道蘇墨染在後面跟著，但還是明目張膽地來找獨孤雪嬌了，根本沒打算避著他。

剛剛站在大帳外，他就那那么聽著，心里平靜的很。

可他不曾想到，竟會碰到百里青衣，還被她發現了身形。

蘇墨染站在她兩步開外，面上沒什么表情。

「今晚長公主派夙璃來殺一個人，我只是負責善後的，你不必對我有敵意。」

百里青衣深深看他一眼，尤其在他的臉上逡巡了許久，聲音有些艱澀。

「白岳，你當年進公主府，留在長公主身邊，是為了給墨染報仇，是么？你打算用他的身份活到什么時候？墨染若是知道你這樣為他，肯定很難受。」

突然被人提起了真實身份，面前的少年有一瞬間的恍惚，苦澀一笑。

「我都快忘了有多久沒人這么叫我了，有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快忘了我的名字。

青衣，你是怎么認出我的？明明隱藏的那么好，那么多厲害的人，都沒有識破我的人皮面具呢。」

百里青衣神情依舊平淡，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修習的是分身術，最重要的就是鍛煉眼神，當年為了練成分身術，我可是盯著天空的飛鳥盯了兩年呢。

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你了，白岳，不要這么執著，墨染已經死了，為此再賠上一條命，不值得。

墨染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也不想看到這個結局，他肯定希望你開心幸福地活著。」

蘇白岳聽到這話，不禁笑了出來，只是眼底沒有一絲笑意。

「青衣，你莫不是在開玩笑？我們是怎么長大的，你難道都忘了？我們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啊，什么幸福，什么開心，多么奢侈的詞。

你只是幸運地遇到了獨孤三公子，找到了所謂的幸福，便把我們那些黑暗的過往給忘了呢，可我永遠都忘不了，我現在活著唯一的動力，就是為墨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