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飛射而出,射在了拓跋海的左側膝蓋上。
啊——
拓跋海痛苦地大叫一聲,雙目赤紅,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惡狠狠地看向兩人。
「要殺就殺!何必折磨人!」
獨孤雪嬌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安撫著雪玖的情緒。
「看吧,其實沒那么難。」
雪玖抿緊了唇瓣,臉色有些發白,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原本緊張又驚懼,卻在射出一箭後,血液都沸騰起來。
她忽而發覺,或許自己天生就是殺戮者,天生該坐上帝位,只是以前沒敢嘗試而已。
獨孤雪嬌再次貼上來,依舊是剛才的姿勢,握著她的手再次將弓箭拉開。
嗖——
箭矢飛速而出,這次射中了拓跋海的右側膝蓋。
拓跋海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聲,額頭冷汗直冒,整個身體都在顫。
「獨孤雪嬌!你個賤人!」
獨孤雪嬌好似沒聽見他的話,面色淡然的很。
可雪玖聽到他的罵聲,整張小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她緊了緊手中的弓箭,聲音沉穩有力。
「姐姐,這次讓我來。」
獨孤雪嬌勾唇一笑,往旁邊撤了一步。
雪玖又咽了咽口水,緊了緊手指,眸色倏而變深,拉弓射箭。
箭矢如疾風刺破空氣,撲撲咻響,直沖拓跋海的胸口而去。
噗呲——
一蓬鮮血飛濺而出。
箭矢正中拓跋海的胸口,他無力地張了張嘴,想說什么話,卻只噴出一口血。
眼神慢慢地黯淡下去,整顆腦袋都垂了下去,再無任何聲息。
雪玖看著死去的拓跋海,心還在砰砰跳,額頭上的冷汗冒出,掌心里同樣是汗。
她轉頭看著獨孤雪嬌,想要給她一個笑,面色卻有些蒼白。
「姐姐,我做到了。」
獨孤雪嬌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紅唇一揚。
「雪玖,姐姐一直都相信你。」
話音落,從她手中接過弓箭。
獨孤雪嬌手里拿著弓箭,卻沒有放回架子上,而是突然又取了一支箭矢,轉身射了出去。
那么短的距離,射向了站在一旁的拓跋蹤。
一切只發生在瞬間,拓跋蹤甚至都沒回過神,雪玖也張大了嘴巴,卻沒發出聲音。
箭矢鋒銳中帶著狠絕,像是穿透他的頭顱一般從耳邊呼嘯而過,扎向了旁邊的牆壁之中。
拓跋蹤像是被定在了那里,渾身寒極,根根汗毛悚立,劫後余生。
一綹烏黑發絲輕飄飄地旋浮落地。
雪玖眨眨眼,不可思議的看向獨孤雪嬌,「姐姐,你這是……」
獨孤雪嬌看著僵成石頭的拓跋蹤,紅唇一勾,「跟拓跋侍衛開個玩笑而已。」
哪里是什么玩笑,分明就是在警告他。
拓跋蹤不是傻子,一下就看清了她的用意,蒼白著一張臉。
「獨孤小姐放心,我永遠不會背叛聖女。」
獨孤雪嬌滿意地一笑,拉著雪玖走了出去。
「走吧,新年快到了,我給你准備了禮物,咱們去看看禮物。」
前一瞬還在殺人,後一瞬就露出了微笑,這樣的女人,實在令人驚懼。
黎艮跟在兩人身後,轉頭看了一眼還未回過神的拓跋蹤,嘴角一勾。
主子若是知道這事,估計又該驕傲了,看,自己找了個多么霸氣側漏的王妃。
獨孤雪嬌送給雪玖一把匕首,同樣是借花獻佛,這匕首也是君輕塵送的。
青玉嵌寶石柄挽金鞘匕首,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因為很是小巧,女孩子帶在身上防身極合適。
雪玖十分歡喜,愛不釋手,之前殺人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獨孤雪嬌看著她歡喜的小臉,又摸著她的發絲問。
「年三十的晚上,要不要回巡撫府一趟,想來納蘭夫人很想跟你一起過年。」
雪玖眼神一暗,有些猶豫不決。
「雖然我也很想跟娘親一起過年,可那天晚上,皇宮會有夜宴,我作為聖女必須出席,還要伺候在皇上左右,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不能掉以輕心,千萬不能被他發現了。」
獨孤雪嬌看著她皺巴的小臉,幽幽嘆息一聲,也只能就此作罷。
「嗯,那你多加小心,如今完顏岑婉已死,卻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長公主,她不會輕易放棄的,估計還會想方設法難為你。」
雪玖卻搖搖頭,讓她不要擔心,這點事情,她還是能應付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獨孤雪嬌才帶著黎艮飛檐走壁,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