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泱竺一手攬住他的腰，看似漫不經心地掃過獨孤雪嬌。

「我也很是好奇呢。」

獨孤雪嬌朝黎艮點頭，黎艮當即走了出去，沒多久捧著個一尺見方的錦盒進來了。

她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將錦盒交到鎏夜手上。

鎏夜接過之後，捧到了完顏泱竺面前，「公主。」

完顏泱竺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絲毫沒有好親手打開的意思。

蘇白岳面色平靜地看向她，「公主，不知墨染可有這個榮幸，幫你打開錦盒的蓋子呢？」

完顏泱竺笑著點頭，指尖在他腰上劃了一下。

蘇白岳朝她抿唇一笑，轉過頭，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錦盒的蓋子。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蘇白岳臉色瞬間煞白，卻忍住了尖叫和嘔吐地沖動，只是身體緊綳，僵硬的厲害。

鎏夜看到里面血淋漓的人頭，眉頭緊皺，「公主，這個……」

完顏泱竺面色淡然，仿佛眼前錦盒里的不是一顆人頭，而是什么珠寶首飾。

她抬頭看向獨孤雪嬌，唇上勾起慣有的假笑。

「獨孤小姐真是費心了，你給本宮的禮物還真是別致呢。」

獨孤雪嬌也皮笑肉不笑地回視她，「長公主喜歡就好。」

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笑的甜，可眼底卻暗流涌動，看似關系極好，實則心里早想著把對方弄死了。

錦盒里自然裝的是林副將的腦袋，完顏泱竺勾結林副將，挑撥離間虎嘯軍和白都督，現在獨孤雪嬌把林副將的腦袋給她送回來，就是要當面打她的臉。

自然也有警告在里面，你若是再敢胡來，搞什么小動作，我都不會坐以待斃的。

完顏泱竺朝鎏夜揮揮手，鎏夜陰沉著一張臉把錦盒蓋上，走了出去。

「獨孤小姐似乎很喜歡我家墨染。」

獨孤雪嬌面色沉靜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何以見得？」

完顏泱竺又把蘇墨染往懷里摟了一下，紅唇輕揚。

「就是感覺，獨孤小姐看墨染的時候，目光很是灼熱呢，而且我發現獨孤小姐和墨染長得還有些相像呢，尤其是眼睛。」

獨孤雪嬌心頭一跳，眼底閃過冷光。

「長公主真會開玩笑。」

蘇白岳的身體十分僵硬，臉色慘白如紙，卻依舊緊綳著，像是一張弓，屏息凝神。

完顏泱竺好似根本未察覺到他的僵硬，指尖在他的腰上打轉。

「本宮從來不開玩笑，墨染是個好孩子，長得漂亮，又聰明伶俐，要不送給你如何？」

此話一出，室內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眾人目光復雜。

蘇白岳屏息凝神，只覺壓抑的氛圍像潮水般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咬著唇，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抬頭，看起來就像是乖巧的任人買賣的玩物。

只是袖子里的雙手，指甲掐進掌心里，血肉模糊。

獨孤雪嬌面色低沉，心里一陣厭惡，卻沒有表現出來。

「長公主出手未免太闊綽了，我受之心里不安，都說無功不受祿，拿人的手軟呢。」

完顏泱竺贊許地看著她，眉毛輕挑，視線再次投在君輕塵身上。

「既然獨孤小姐覺得受之有愧，不如拿你身後那個男人來跟本宮交換如何？」

就在她的話聲落地的一瞬間，整個花廳都陰冷一片，好似被寒氣包裹著。

君輕塵慢慢地抬起頭，沒有歇斯底里的憤怒，只是墨玉般的眸子晦暗難明，給人一種將要被吞噬的恐懼感。

完顏泱竺原本懶散地坐著，此時被他盯了一眼，只覺一股寒氣竄上來，有一瞬間讓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寒意，卻又很快消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