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不要自責，這是他們倆的選擇。」

獨孤雪嬌腦子里浮現無數的畫面，都是玉簫的音容笑貌。

她笑著喊小姐，她羞澀著嗔人，她心疼地給自己擦汗，她小心地叫自己起床……

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她二話不說，撲上去跟人干架。

自己闖禍的時候，她總是第一個站出來，擋在她身前。

那個瘦弱卻堅強的女孩子，永遠地離開自己了。

終其一生，自己或許還會有很多不同的丫鬟，卻沒有一人是玉簫。

她永遠無可替代。

獨孤雪嬌靠在君輕塵肩上，心里一陣悲涼，酸澀的厲害，強忍著的淚水還是禁不住簌簌滾落下來，很快浸透他的衣衫。

「玉簫太傻了，百里公子也很傻，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千萬不要像百里公子一樣。」

她的眼淚滾燙，跟燙在他心尖上似的，疼得厲害。

君輕塵聽到她的話，心顫的厲害，雙手不覺加大了力氣。

「卿卿，這次，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絕不會讓你離我而去。」

獨孤雪嬌被他勒的腰上疼，卻沒有吭聲。

黎艮和炎武等人已經把完顏泱竺和鎏夜的屍體處理了。

蘇白岳看著身邊的「夙璃」，連眼神都不敢錯開一下，生怕下一刻他就不見了。

他小心翼翼地拽住「夙璃」的手，看向他的眼睛。

「墨染，是你對不對？你回來了，對不對？我跟你一起長大，我認得你的眼神。」

蘇白岳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蘇墨染會出現在夙璃身上，但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墨染回來就好。

「夙璃」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又抬頭與他對視，歪著頭深深看他一眼。

就在蘇白岳的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腔，以為再也等不到他答案的時候，對面的人忽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蘇白岳簡直喜出望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著奔涌向大腦，再也抑制不住興奮，把他抱進懷里，又原地轉了幾個圈。

「墨染！墨染！」

眼看著要轉暈了，蘇白岳才把人松開，依舊拽著他的手，眼里淚花閃爍。

「墨染，我很想你……」

明明蘇墨染只離開了幾個月，可他卻好像過了一輩子，行屍走肉一般，唯有報仇的信念支撐著他。

「夙璃」看著他，烏黑的眸子里漾著細碎的金光，抬手在他眼角擦了擦。

蘇白岳呼吸一窒，定定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眼淚越發不爭氣地往下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直到獨孤雪嬌和君輕塵推開門，從屋里走出來。

蘇白岳聽到響聲，突然想到什么，蹭一下跳起來，轉身朝屋里跑。

他在屋里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百里夜曦的影子，這在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向冰棺，定定地看著。

「夜曦大哥……」

「夙璃」也跟著走了進來，就站在他旁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冰棺，好似意識到什么，楞過之後，牽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