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孩子,不用急的。(1 / 2)

第875章 孩子,不用急的。

一時放縱的結果就是……

獨孤雪嬌紅著張臉,嘴唇微微腫起,坐在椅子上,盯著眼前的人把地上的東西重新撿起來。

君輕塵卻是任勞任怨,干什么都身輕如燕,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他把毛筆撿起來,遞到獨孤雪嬌的小手里,指尖輕掃她的手心,眼尾挑起,眼里好似有星辰閃爍。

獨孤雪嬌假裝沒看見,輕咳一聲,接過毛筆,重新塞到筆架上。

君輕塵又把澄泥硯撿起來,他用的東西都是上品,質量有保障,竟也沒有摔壞。

等到把所有東西都撿完,這才站起身,忽而又走到旁邊的梨花木桌,翻出個很大匣子。

他走回桌邊,將匣子往桌上一放,看著獨孤雪嬌,就像是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玩具。

「卿卿,這都是我要送給你的。」

說著,打開匣子,拿起一個東西,往她手上塞。

「這是一方魚腦凍的端硯,極適合女兒家玩賞,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你。」

獨孤雪嬌十分給面子的接過,在手里摸了摸,確實是上好的端硯,白如晴雲,松如團絮。

君輕塵又接著拿出松煙墨等,一一展示。

簡直就是個八寶文具匣,里面還有不少上好的宣紙和花筏。

獨孤雪嬌有些哭笑不得,抓住他的手,打斷他的炫耀行為。

「輕塵哥哥,你不小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今晚的君輕塵,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年前,還是那個不羈的風流少年郎。

君輕塵卻想岔了,狹長的眸子眯起來,將她牢牢地圈在懷里。

「卿卿,你是不是嫌棄我年紀一大把了?」

獨孤雪嬌:……

你是不是對年紀一大把有什么誤解?

她還未開口,君輕塵忽而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說出的話酸溜溜的。

「我年紀確實不小了,但也不過比展景煥那廝大了四歲而已。」

言外之意,展景煥也不小了。

不過,怎么突然就扯到展景煥了?

獨孤雪嬌忽而福至心靈,早上發生的一幕,嗯,黎艮肯定給他匯報了。

這是又醋了?瞧這委屈的模樣。

獨孤雪嬌捧著他的臉,主動湊上去,親了一口。

「輕塵哥哥,你這樣幼稚的時候,特別可愛,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里親一口。」

這句話,成功安撫了某人酸溜溜的心。

君輕塵心滿意足,一顆心都好似浸在蜜罐中,當即把她打橫抱起。

獨孤雪嬌驚呼一聲,摟住他的脖子,心跳不由加速。

「這是去哪兒?」

君輕塵半眯起眼看了她一陣,忽的淺淺一笑,唇角微勾。

「去另外一個書房。」

攝政王府有兩個書房,一個外書房,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書房,是平時待客和處理政務用的。

另外還有一個內書房,就在卧室附近,用半封閉的暖廊圍通,作為平時休閑小憩之用,偶爾也會處理奏折什么的。

他先把獨孤雪嬌抱進內書房,又把人按在軟塌上,在她腿上蓋了層狐皮,又飛快地轉身去外書房,把要處理的奏折拿過來。

獨孤雪嬌無奈搖頭,正躺在那里,忽而被牆上掛的東西吸引了視線。

她從軟塌上爬起來,趿拉著鞋子走過去。

牆上掛了兩幅不倫不類的東西,算不上是畫,外面還用一層透明的類似薄蠟封了起來。

以前怎么沒注意?什么時候掛在這里的?

獨孤雪嬌擰著眉想了想,也是,以前她還是寧王妃的時候,似乎很少在書房陪他,最多就是來給他送些甜點和茶水。

那時候的自己對朝政一點都了解,也從未想著過問幾句,更沒給他幫上什么忙,出謀劃策什么的,更不可能。

有時間,也是在綉房鑽研綉技。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原來以前的他們並非真正的了解彼此。

雖然生活上在一起,但關於理想和興趣,卻是完全分開的。

所以她臨死的時候,才會信了那老太監的話,著了沈卿婉的道。

但凡她平日里多問一句,也不會連他支持誰都不知道。

真要說自己的死怪誰,以前她覺得是君輕塵沒有保護好自己,現在卻覺得兩人或許都有責任。

那時候的自己,實在是太單純,被保護的太好,活在那一方狹窄的天地里,就像是井底蛙。

也許,以前的他們雖然也很幸福,卻不是那種心意完全相通的幸福。

獨孤雪嬌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感激能夠重生一次。

或許,他們可以重新來過,用更好的自己,迎接彼此。

這樣,他們才會走的更長久,真正地互相扶持,風雨同舟。

獨孤雪嬌看著牆上的畫出神,過了許久,才想起這是個什么東西。

也才發現,原來他和自己早就認識了,比萬壽街頭的相遇還早。

實在不想承認,這個丑到掉渣的鳥,出自自己之手,這不是自砸招牌么。

把威風凜凜的梟鷹,綉成了一只瞪眼睛的傻鳥,真是佩服自己的勇氣。

至於旁邊這張銀票,估計也是自己給他的。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君輕塵比自己想的還痴情,還長情。

一張再普通不過的銀票而已,還要這般珍而視之,若是讓人家知道,肯定會把他笑話死的。

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一生的污點都出在自己身上了。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雪山上的仙,卻被她生生拉入了紅塵,染上了煙火氣。

而且似乎還給熏過頭了,柴火味兒忒重。

實在是罪過,罪過。

獨孤雪嬌正想的出神,後背忽而一熱,腰上伸過一雙有力手臂。

「卿卿,你發現了?」

君輕塵從背後摟住她,腦袋擱在她肩頭,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就好像是小時候做的壞事,藏著的秘密,有一天被大人發現了。

獨孤雪嬌並未轉過頭去,真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嘴角勾著笑。

「做的不錯,以後再接再厲,看看什么時候,能把這堵牆全部掛滿。」

君輕塵從她的話里聽出了揶揄,卻還是止不住高興,開心地像個孩子。

「嗯,我已經想好的,以後等我們生了孩子,他們穿的第一雙小鞋子,他們抓周宴上抓到的小物件,還有……」

也不知這話藏在心里多少年了,話匣子一打開,完全收不住。

獨孤雪嬌越聽越感動,想到他的身體,想到他曾經在北冥之地受的罪,感動變成了酸澀。

「輕塵哥哥,孩子,不用急的,那都是緣分,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

君輕塵的話戛然而止,全身上下透出一股顯而易見的頹喪,像只失足落水的野獸,頭擱在她的肩上,許久沒動。

獨孤雪嬌感覺到肩膀上一股灼燙膩人的濕意,隔著薄薄的一層衣衫,滲透入膚,燙進骨髓。

他們都等的太久了。

她又摸摸他的頭,有心緩解這壓抑的氛圍。

「說到孩子,我二嫂馬上就要生了呢,你記得備好禮物,多好的機會,討好二哥和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