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敗類!你不得好死!(1 / 2)

第881章 敗類!你不得好死!

獨孤雪嬌忍了又忍,極力讓自己看上去成熟穩重,勉強勾出一絲笑。

「小表舅,我自然知道,你不可能輕易放人,但還是想親自來找你說道說道。

聽江大學士說,你這次逮捕翰林院的儒生,似乎沒有提請三法司,也沒有知會都察院,雖說你是錦衣衛指揮使,可這事若傳出去,恐怕影響不太好吧?」

威脅我?

沈筠陌看著她嚴肅的小臉,果真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貓,只不過不是小野貓,而是小奶貓,這點殺傷力,根本放不進眼里。

「呵,你最近才來涼京城,怕是還不了解我的辦事風格,別人姑且不論,在我這里,我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過是抓幾個人而已,連皇上都沒說什么,雖說有言官天天彈劾,但從我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那一天,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對我而言,他們充其量不過是嗡嗡叫的蒼蠅而已,除了會動動嘴皮子,一點用都沒有,我就沒怕過他們。」

獨孤雪嬌嘴角抽了抽,這人還真是無法無天,之前只是聽說,現在親眼見到,沖擊力還是挺大的。

也不知在她離去的這些年,沈筠陌到底經歷了什么,怎么就變成這樣膽大包天的人了,雖說錦衣衛只聽從於皇帝,可那又不是免死金牌。

得罪那么多人,肯定有人對他恨得牙癢癢,要是被刺殺怎么辦?

獨孤雪嬌有些氣怒,又有些心疼,干脆轉過臉去,不再看他那張熟悉的臉。

「是,小表舅著實手段通天,厲害的很,剛剛不是威脅你,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

雖然其他人都說你冷血無情,不關心政治朝堂,只一心做皇帝和太後的爪牙,整日里不是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

可我還是心存一絲希望,我覺得小表舅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跟你也沒見過幾面,可心里就是那么覺得的,不管你信與不信。

這次攝政王要改革政體,推行新政,軍中廢除世襲制,想要把有真才實學有真本事卻身份低微的人提拔上來,以後將不再是世家勛貴的一言堂。

我覺得這是好事,小表舅就算不支持,也不要站在他的對立面,做個中間派不好么?難道小表舅就不想看到一個河清海晏的盛世?

崔樅是寒門學子,十年苦讀,好不容易才進了翰林院,也算是寒門學子的典型代表,你把他抓了,不就是在公然跟攝政王叫板嗎?

你只聽命於皇上,而皇上又被太後和龐太師把持著,你這般做,不就是等同於做太後他們的爪牙,黨同伐異,不擇手段地排除異己,良心就不會不安么?

聽說,錦衣衛已經連續抓十多個朝廷命官,各個都是支持改革的,上上個月開始,然後上個月,再到這個月,就沒消停過。」

沈筠陌不曾想到她對政事這么了解,一般像她這般年紀的小姑娘不都是窩在府里綉花么?為何她如此與眾不同?

可轉念一想,她若真是跟其他世家女一樣,就不會親自上戰場,更不會成為巾幗女戰神了。

沈筠陌對她的好奇心越發強烈,只是冷笑一聲。

「良心?你跟我提良心,呵,若是我有良心,也不會成為錦衣衛指揮使,良心早在幾年前就被我喂狗了。」

獨孤雪嬌:……

這個弟弟不好糊弄,就是不上套,而且軟硬不吃,該拿他怎么辦?

正在獨孤雪嬌思索著要如何進一步說服他時,沈筠陌忽而伸手掐住她的下頜。

修長的指尖從她的耳側撫下,墨色的眼睛盛滿了冰楞,陰狠的戾氣幾乎賁張而出。

「不過,想要讓我放了崔樅,也不是不可能。」

獨孤雪嬌只覺整個腦袋都冒著涼氣,這樣的沈筠陌太嚇人了,可她難得見到一絲曙光,還是力持鎮定。

「什么條件?」

她不是傻子,就沈筠陌這樣的性子,不可能輕易答應的,肯定有什么條件等著她呢。

沈筠陌忽而淺淺一笑,卻比面無表情還瘮人,指尖在她的下巴輕點了一下,聲音幽冷。

「你當真不怕死?」

怎么就說到死了?

獨孤雪嬌腦袋一晃,將他的手甩開,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小表舅,你到底想怎么樣?」

沈筠陌看著她一副警惕的模樣,心情卻忽然變得很好,雙手背在身後,指尖輕輕搓著,仿佛還留著她的皮膚的溫度。

「跟我來。」

話音落,也不待獨孤雪嬌說什么,徑直翻過圍欄,朝那叢迎春花邁了過去。

獨孤雪嬌盯著他的後背,心跳如鼓。

他這是要帶自己去地牢么?

難道之前他不是在詐自己,而是真的確定她上次闖入地牢了?

這人還真是能忍,明知道她進了地牢,當時還笑的像沒事人一樣。

這個弟弟果真變了,變得好強大,喜怒不形於色,而且果真冰冷無情。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了。

獨孤雪嬌心里這般想著,還是跟他走了過去。

不管他要做什么,跟著他肯定沒錯,若是她現在扭頭就跑,崔樅可能真要死在地牢里了。

獨孤雪嬌跟在沈筠陌身後,穿過潮濕幽暗、充滿著血腥味的狹窄通道,沒幾步走到盡頭。

沈筠陌站在門前,扭頭看她,眼神帶著一絲篤定。

就說你發現了我的秘密,你還不承認。

一般人第一次見到府里有地牢,肯定會很驚惶的,可她卻十分淡定。

若是連她那么大個人都發現不了,他也不用做錦衣衛指揮使了。

獨孤雪嬌朝他翻了個白眼,既然被你看穿了,也懶得繼續演戲了而已,怪累人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牢門,還未站定,便有兩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走過來。

先是跟沈筠陌問了好,又附耳說了幾句,這才把視線投向獨孤雪嬌。

看到她樣貌的時候,似乎也沒什么疑惑,只淡淡地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真是十分稱職的手下了,把少聽少問多做貫徹到底。

獨孤雪嬌眉頭微皺,不自主地捂住了口鼻,血腥味實在太濃了。

她從沈筠陌身後走出來,看向屋里,除了坐在一張破椅子上渾身傷痕累累的男人,牆上還多了個男人,用鐵鎖牢牢縛著。

椅子上的男人,應該就是崔樅,上次她親眼目睹了沈筠陌給他行刑,如今已經被折騰的不成人樣了。

也不知自己費盡心機把他弄出去,還能不能活。

獨孤雪嬌把視線從崔樅身上移開,又看向牆上的男人,身形很是瘦削,一看就不是練武之人,想來也是翰林院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