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此時被她們八卦的兩位正主,正站在一叢花樹後。
展思琦好不容易才看到沈懷熙的影子,悄摸摸地走過去,紅著小臉喊了一聲懷熙哥哥。
沈懷熙原本正跟幾個翰林院的同僚說話,眼角余光看到她站在一叢花樹下,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朝自己招呼。
當即尋了個借口,跑了過來。
剛走到近前,展思琦便拉著他的手,將人扯到花樹後,遮擋住身形。
沈懷熙見她如此,心跳加快,「思琦妹妹,你找我何事?」
展思琦很想罵他一句大傻子,好不容易見面,肯定是想多見見他,非要有什么事么。
不過,她把人拉到花叢後,確實是有事。
先是左右看看,確定四下無人,才把背後的手拿了出來,小巧的掌心托了個油紙包。
「我知道你事多,平日里忙起來,總不愛吃早飯,也不知你今晨吃了沒,以防萬一,我給你帶了些吃的。一會兒肚子若是餓了,可以拿出來吃。」
沈懷熙聞言,從她手中接過油紙包,卻順勢扯住她的小手,仔細地瞧了瞧,果然看到上面幾個小紅點。
「這些吃的是不是你親手下廚做的?你不要騙我,你看你的手,都燙到了。」
展思琦沒想到他這么聰明,只是看了一眼,就發現端倪了,不忍心讓他擔憂,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死死拽著,小臉更紅了。
「最近府上新來一個江南廚師,做的甜點可好吃了,像是綠豆糕、杏仁酥,還有核桃排,又香又脆。
我想著你可能會喜歡,便跟大師傅學了學,我想、我想親手做給你吃。
我、我沒想到自己那么笨,不小心就被燙到了,下、下次我會小心點的。」
沈懷熙聽了這話,都快心疼死了,哪有心情責怪她,拉著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幾下,尤其是那幾個燙的紅點,著重照顧了一下。
展思琦冷不防被他親了小手,心口上下起伏,劇烈彈跳的心臟仿佛要沖破皮肉的束縛跳出來。
「懷熙哥哥~」
她嚶嚀著,嗓音甜膩膩的,仿似含了塊蜜糖。
沈懷熙心都要化了,耳朵根被燙紅了,卻還是舍不得放開她的手。
他好似想到什么,把手里的油紙包小心地放進袖子,又摸出個東西,放在她的掌心。
展思琦盯著掌心的東西,好奇地睜圓眼睛。
是一把玉雕花嵌寶石柄皮鞘匕首,做工精致,一看就非凡品。
「這是?」
沈懷熙把她的雙手握緊,抓著掌心的匕首。
「這不是普通的匕首,是祖傳的寶物,再過些時日,我們成親,你就是我的妻子了,這是給你的定情信物。」
展思琦一聽「定情信物」,臉頰瞬間漲紅,可對上那雙清透的黑瞳,一下子竟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懷熙哥哥,我……」
她有些激動,後面的話都說不清了,好想明日就成親,嫁給他。
沈懷熙的臉也紅了,還是第一次對心上人說這種話,生怕她會拒絕。
「思琦妹妹,我早就想送給你了,只是怕你拒絕,便拖到了現在。」
展思琦搖搖頭,又咬了咬唇,眸中水色盈盈,朦朧地浮起一層薄霧。
「傻瓜,我此生非你不嫁。」
沈懷熙腦中嗡的一聲,氣血上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細軟的發絲,正要湊上去親一親紅艷的唇。
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展思琦已經閉上了眼,羞著紅透的臉准備迎接他的吻,卻被這聲喊打斷了。
倏然睜開眼,越發羞的要冒煙,將他一推,扭頭跑了。
沈懷熙看著她小兔子似的背影,揚唇一笑,這才從花樹後走了出去。
叫他的人見他笑的跟個傻子一樣,手里還捧著個油紙包,就差把鄙視掛在臉上了。
「我說沈兄,你有沒有搞錯,今日可是上巳節,到處都是吃的喝的,你竟還帶吃的過來。」
話是這么說,鼻尖聞到香甜的味道,忍不住湊上前,剛把手伸開,就被拍了一下。
「這是我未來娘子給我做的,誰也休想碰。」
同僚:……
猝不及防間被喂了狗糧。
那邊展思琦剛跑回去,小臉還是紅的,就聽到錢玉葉的大嗓門。
「嬌嬌表姐,思琦表姐回來了。」
展思琦趕緊把匕首塞進袖子里,這才走過去,看到獨孤雪嬌,眼睛一亮,笑著跟她打了招呼。
獨孤雪嬌看著她嬌羞的紅臉蛋,跟金枝玉葉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你知我知的表情。
展思琦見此,越發羞的不願見人,湊上去,就要擰錢玉葉的癢癢肉。
幾人正鬧成一團,不遠處忽而傳來吵鬧聲。
錢玉葉最愛看熱鬧,當即站了起來,伸長脖子看了看。
「呀,好像是英國公府的小姐和武威將軍府的兩位小姐起爭執了。」
錢金枝也跟著站起來,有些擔憂地皺著柳眉。
「唉,她們好像天生不和,每次碰面都要大吵一架,有時候還要動武。」
獨孤雪嬌一聽到英國公府,便跳了起來,因為英國公府唯一的女孩兒就是杜彩瓊。
她跟人起沖突了?聽錢金枝的意思,貌似還是老冤家?
「走,去看看。」
事關杜彩瓊,她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問一問,杜彩瓊跟武威將軍府的小姐到底有什么舊怨。
錢金枝和錢玉葉向來最愛八卦,對這些豪門小姐的恩怨一清二楚。
至於她們倆這性子隨誰,這點絕對是祖上傳來的,光是看看海爺爺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