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子最近忙於四處應酬,身體過度勞累,舊病復發,連溫泉葯澡都不怎么管用了。
我這幾日新煉了幾枚丹,今日給主子送去,他吃下之後,竟吐了一口血,我、我真的被嚇壞了。
可我們的話,主子根本不聽,我尋思著主子不想讓你擔心,肯定沒跟你說,所以就斗膽偷偷來找你了。」
獨孤雪嬌眉頭越皺越深,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最近跟君輕塵見面,基本上都是他泡完葯澡之後,他身上一直縈繞著葯香,她便沒有多想,沒想到這個老狐狸竟敢用這種法子騙她!
她抬腳就往大門里走,還不忘掩人耳目地提高音量故意說了幾句。
「流星,你先回府里吧,告訴娘親,隔壁鄰居喬遷新喜,邀請我過去坐一坐。」
流星楞了一瞬,又瞥了周兌一眼,信以為真,點頭之後,小跑著進了國公府。
獨孤雪嬌帶著黎艮,跟著周兌,走進隔壁大門。
她一邊走,一邊還在心里尋思著,忽然腳步一頓,轉頭盯著周兌那雙被肉肉快擠成一條線的眯縫眼。
「你確定不是你丹葯的問題?」
周兌猛然被她這般質疑,差點竄到天上去,在原地跳了幾下,肚子上的肥肉晃出一道浪。
「獨孤小姐,你可以說我丑,可以說我宅,但你絕對不能懷疑我的煉丹術。」
獨孤雪嬌看著他跳腳的抓狂模樣,收回視線,轉頭繼續走。
「哦,我就是隨口問問。」
周兌:……
獨孤小姐這樣子看起來怎么像只小狐狸,難怪能被主子看上,主子是老狐狸,她是小狐狸,這是一家親啊。
獨孤雪嬌腳步飛快,走進君輕塵住的院子,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兩人,打開書房的門就鑽了進去。
「輕塵哥哥。」
君輕塵身著暗金紋的緋色袍子,正坐在寬大的書桌後,坐姿筆挺,一手拿著狼毫提筆寫著什么。
許是因為舊病復發的緣故,又或者過於專注處理公事,敏銳度都降低了,她都走進門里了,他似乎才發現,猛然抬起頭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他面色微白,卻依舊難掩骨子里的風華,那般看過來,眉眼驕矜,清貴懾人。
「卿卿,你怎么來了?」
獨孤雪嬌從兩人對上眼就一眨不眨地鎖住他視線,將他眼底微不可察的一絲慌亂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他有事情瞞著自己,這分明是心虛了。
不過,梟鷹衛偷偷摸摸來找自己,肯定不能把他們給賣了。
獨孤雪嬌主意已定,打算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走到他身邊,彎腰捧住他的臉,在唇上親了一下。
「想你了。」
君輕塵難得愣住了,傻乎乎地看著她,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都變得萬分柔和,像是蘊著蜜。
他將狼毫隨手丟到旁邊,轉過身,雙手掐住她的楊柳腰,稍微用力,就把人抱在了自己大腿上,面對面坐著。
他仰頭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含著一彎深潭水般的笑意,往上一湊,也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禮尚往來。」
獨孤雪嬌耳根子一熱,差點被美色沖昏了頭,卻還記掛著周兌說的事情。
「輕塵哥哥,你臉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太勞累了?」
君輕塵那般聰明的人,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她的來意了,忍不住低嘆一聲,又見她的腰緊緊攬住。
「卿卿,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真的沒什么事,就是最近天氣漸熱,有些燥,才有些不適而已,你千萬不要聽周兌他們胡說八道,他們的話絕對添油加醋了。」
獨孤雪嬌見他這般堅持,有些無可奈何,畢竟這關乎到男人的自尊心。
反正他身體的調養不是一天兩天,往後她多多注意就是,反正現在就住在隔壁,相當於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每天按時按點去給他灌葯就是。
心里主意已定,收起心疼的目光,直接換了個話題。
「輕塵哥哥,剛剛我都走進門了,你都未發現動靜,在專心地寫什么呢?」
君輕塵見她不再糾結於自己的病,像是逃過一劫,臉色舒展,腦袋在她身前蹭了蹭。
「在整理許憶安的事情,眼看著就要收網了,現在可不能出現差錯。」
獨孤雪嬌聞言,想到之前兩人籌謀的事,興趣越發濃了。
「證據都收集好了嗎?那老狐狸真的上鉤了?」
君輕塵的頭發被她玉嫩的手指輕輕梳著,舒服地眯起眼,像只曬了太陽饜足的貓。
「嗯,差不多了,沈懷禮最近這幾日就會把證據帶回來,之前他跑了一趟許憶安的老賈。」
沈懷禮?
獨孤雪嬌乍然聽到他的名字,還有些吃驚。
「你說懷禮表哥?他什么時候投入到你的麾下的?我竟不知。」
君輕塵並未打算瞞她,但凡她想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也沒想到,是他先主動找上門的,看似不可理解,卻在情理之中。」
獨孤雪嬌聽了這話,腦子轉的飛快,眼睛一亮。
「難道是因為雲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