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動作一停,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半步。
許蓮心成功突破防衛,闖了過去,紅著眼上去扯男人頭頂的床單。
「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竟敢冒充我爹爹!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何……」
話音未落,床單突然被扯開,露出了許尚書鐵青的臉。
許蓮心愣在原地,到了喉嚨口的話戛然而止,好似白日見鬼,身體顫了又顫。
要不是崔樅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估計要癱倒在地了。
「這、這怎么可能……爹爹,你、你……這不是真的……」
圍觀的群眾原本還不確定,只是人雲亦雲,此時看到許尚書的臉,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眼里放光。
真的是許尚書啊!
明天可以寫個話本子了!
已專情著稱的當朝禮部尚書端陽節不在府中過節,出來私會小情人,夜戰在床,卻因為一場大火被撞破。
許憶安臉色鐵青,瞳中怒火騰騰,低頭看向淚流滿面的許蓮心。
「胡鬧!還不趕緊滾回府中!」
他真是要被氣死了,原本捂著床單離開這里,只要沒人見過他的臉,不管外面傳承什么樣,他都有辦法逆轉風向。
可如今算盤落空,臉都被人看到了,就算他再怎么舌燦蓮花,也說不清了。
許憶安想要把床單拉上來蓋住臉,可無論他雙手如何使力,都拉扯不動!
明明是個薄薄的床單,突然像是被定住一樣,而且他頭上的床單並不是許蓮心扯開的,畢竟他力氣那么大,可誰知就那么輕飄飄地落下了。
許憶安被嚇得不輕,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竄上。
他環顧一周,並未發現什么可疑的,難不成是見鬼了?
獨孤雪嬌站在不遠處,五指輕輕晃動,好似撥弄提線木偶一般,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君輕塵看向她的指尖,嘴角勾起,卿卿又調皮了。
許蓮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還不死心。
她被崔樅扶起來,又突然掙開他,瘋了一般朝旁邊纖瘦的身影撲過去。
如法炮制,把那女人頭上的床單也拉了下來,潑婦一般張口大罵。
「賤人!婊子!肯定是你勾引我爹爹!水性楊花的賤女人,竟敢勾引我……」
罵著罵著,卻在看清那女人的長相後,話音戛然而止,面上是驚恐的神情。
許蓮心面上血色盡褪,不可置信地顫抖著手指向女人。
「你、你,怎么會是你?表、表姐,不,不,鄭、鄭蘭英……怎么是你……」
崔樅不明就里,見她一副被驚嚇過度的樣子,又跑上去抱住她。
「蓮心妹妹,你怎么了?」
崔樅不清楚緣由,許憶安卻清楚的很,他氣得差點原地去世,恨不能把許蓮心給扇死。
「你在這里鬧什么!一個大家閨秀像什么樣子!也不嫌丟人!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