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雪兒,我該死。(2 / 2)

都到這時候了,還裝什么裝什么貞潔烈婦,你在教坊司還不是千人騎萬人枕!

本世子可比那些人溫柔多了,你乖乖配合著,我還能讓你享受一下。」

雪琯奮力掙扎,可四肢全部被鎖住,根本動彈不了多少。

當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像是扼住喉嚨的鬼手,生生作嘔。

晃動的鎖鏈,像催命的音符,聲聲入耳,漸漸凌遲。

女人的嗚咽聲,絕望的叫喊聲,拼命的掙扎聲,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回響。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男人舒爽的低吼聲,夾在著無數凌遲人的視線。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發不出清楚的聲音,唯有斷斷續續的氣音。

君承志看著眼前衣衫凌亂披頭散發的女人,總覺得有種破敗美。

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袍子,抬手拍了拍她紅腫的臉,露出有些變態的笑。

「早就對你說過了,不要在我面前逞能,我可不是那個蠢貨,會任你擺布。

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不聽話,否則我會對你溫柔點的。」

話音落,收回手,轉身朝外走去,低沉的聲音在暗牢里回盪。

「這個女人賞給你們了,她可是教坊司最高冷也最高貴的官妓。

連朝中一般大臣都碰不得,這次就便宜你們了,記得把事情辦好。

完事之後,處理干凈,別讓人發現了。」

幾個黑衣人極力忍住心中激盪,將他送走之後,急不可耐地轉身走了過去。

差點因為先後順序打了起來。

陰暗潮濕的地牢,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恍若人間地獄。

地牢之外,深夜里的別院安安靜靜,只有風吹過樹梢時輕柔沙啞的低語聲。

忽而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很快又與夜色融為一體。

君承堯對這里很熟悉,曾經來過很多次,找到暗牢入口並不難。

他腳步飛快地往里跑,可越往里,血腥氣越濃,充斥著鼻尖,一種不祥的預感壓抑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來。

很快,他走到盡頭,整個人都怔住了,腳下好似生了根,再也動彈不得。

對面的牆上,一人渾身是血,雙手雙腳被鎖鏈鎖住。

她身上的白裙子早已臟污不堪,扯成碎片,手腕和腳腕被鐐銬磨出了血,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噗——

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四肢百骸中漫延,瘋狂地叫囂著悔恨和愧疚。

君承堯怒火攻心,直接噴出一口血,唇角鮮血越來越多,很快便染紅了胸前,臉上的難過與不安,像是要死掉了。

「雪兒……」

君承堯臉色慘白如紙,顫抖著走過去,伸出手,又不敢觸碰。

冰冷的眼淚順著眼眶往下落,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哭,卻是剜心挖肺的痛。

掛在牆上的人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艱難地抬起頭,整張臉已經不成樣子。

「君……承……堯……」

喊出這三個字,似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君承堯心神大震,抬起手中長劍,運足全身力氣,不顧一切地朝鎖鏈砍去。

咔嚓——

鎖鏈斷裂,掛著的人像破布娃娃,倏然滑落。

君承堯脫下外袍,將雪琯裹在其中,眼淚砸在她身上。

「雪兒,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雪兒,我該死……」

他緊緊地抱住雪琯,抬手不斷地扇自己的臉,他痛恨自己,前所未有的恨。

他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唯一給過他溫暖的白色衣角也被染紅了。

頭頂空盪盪的,心里空盪盪的。

雪琯已經失去了意識,可當她落入熟悉的懷抱,還是忍不住動了動指尖,想要抓住什么。

她想說些什么,可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連嘴唇都張不開了。

君承堯將她一把抱起,邁著地上的血水走出暗牢。

他胸口積壓著怒火,幾欲焚天。

強大的內里在四肢百骸游走,再也控制不住殺人的欲望。

黎艮一直小心地尾隨著君承堯,來到安王府別院。

可他速度太快,在院子外就跟丟了。

她沒辦法,只能四處尋找,最後被濃重的血腥氣吸引,順著找過去。

剛好看到君承堯抱著一人走出來。

他渾身籠著戾氣,像是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君承堯好似察覺到她的存在,轉頭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黎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人好像走火入魔了。

君承堯小心地抱著懷里的人,掙扎了一下,朝黎艮走了過來。

「你把她帶回去。」

黎艮只掃了一眼,便知道袍子里包裹的人是誰,也大致猜到了發生的事。

心頭一陣冷寒,接過雪琯的時候,雙手都在顫抖。

君承堯腳下好似有千斤重,走出一步又轉回來,在包裹雪琯的袍子外,輕輕一吻。

然後毅然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