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我會重新給你造一雙翅膀。(2 / 2)

瀧翼無比後悔,若是可以,早一年認識她該多好,她就不會落到申屠扈手里。

風慈感受到他之間冰涼的觸感,在丑陋的肌膚上游走,身體輕輕顫抖,依舊咬著牙,一聲不吭。

瀧翼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從前面扣住她的身體,將她按進懷里,薄唇印在疤痕上。

「別怕,你被折斷的翅膀,我會重新給你造一雙。

以後你想去哪里,就飛去哪里,再也沒人能束縛你。」

風慈眼眶發熱,心里發酸,自從阿兄死後,再也沒人對她說過這種話。

或許一開始不停地把他趕走,又一次次妥協讓他靠近,就是因為那點若有似無的關心和理解。

讓人貪戀的溫柔,像細沙,明知握不住,還總是想嘗試。

「慈兒,你是不是很恨我?因為我曾經是北冥人,對不對?

若是可以,我寧願我從未出生在北冥,你恨,我比你更恨。

慈兒,若我把這一身血肉還給他們,以後與北冥再不相干,你會接納我嗎?」

風慈心頭一緊,身體跟著輕微顫抖,他什么意思?

瀧翼卻沒給她反應和思考的時間,從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插入左側肩膀。

鮮紅的血霧噴噴撒而出,濺了兩人一臉。

風慈傻了般沒有動作,連呼吸都屏住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瀧翼朝她彎唇一笑,可碧綠的眼里只有悲傷。

他抓住她的手,往匕首柄上一壓,慢慢地往里推。

「慈兒,你親手把屬於北冥的一切都取走可好?這樣你是不是就再也沒有理由趕我走了?」

風慈咬著唇,不停地搖頭,不知何時,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冰涼的,苦澀的。

自從風輕揚死後,她再也沒哭過一滴眼淚。

她以為此生再也不會哭了,她的眼淚早在九年前就哭干了。

可為何會有眼淚涌出來?

風慈驚慌失措,心底前所未有的慌。

她想把染血的手抽回來,卻被他壓的更重。

此時的瀧翼像暗夜里凶狠的孤狼,眼珠發著綠光,能把人吞噬。

「你放開!不想活了嗎!」

瀧翼見她終於說話,忍不住勾起薄唇。

「嗯,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若不是八年前在馬車上遇到你,我早就死了。

本就是生無所戀的人,活著有什么意思,行屍走肉而已。

可看到有人明明想死,卻拼命活著,與命運掙扎的樣子,莫名讓人感到有趣。

他原本活下來,只是想看這個瘦巴巴的小個子到底要怎么活。

可看著看著,他變了,他好像把自己陷了進去。

他中了一個叫風慈的女人的毒,無葯可解。

風慈看他認真的樣子,毫不懷疑他真的能做出來,心越發亂了。

「你松開!想死,離我遠點,不要在我跟前死!」

瀧翼鎖住她視線,身板挺的筆直,巋然不動,又孤獨於世。

他放開兩人染血的手,再次將她抱進懷里,壞死的心突然又有了心跳。

「不,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只會死在你面前。」

風慈把唇咬出深紅的血,沉思了許久,雙手僵硬地攀上他肩頭。

一對蝴蝶骨隨著她的動作顫動,像初初長出來的蝶翼。

「慈兒,我會幫你報仇的,你不喜歡的,我都要幫你除掉。

你不想見到的人,我都會讓他從這世間消失。

再不會讓你的手染上鮮血,一切臟的累的危險的事情,都由我來做。」

瀧翼這般說了幾句,又在她耳垂上重重一咬,然後舔著血珠,露出陰沉的笑。

以後,我就是你的手,我就是你的刀,你休想甩掉我。

沒人能把我們分開。

……

自從各國使臣入了涼京,教坊司就沒平靜過。

尤其是北冥人,每次來,都要掀起不小的動靜。

剛開始容姑姑還會笑著迎接,被揍過一次後,凡事躲的遠遠的。

不到迫不得已,絕不會出現。

其他花娘雖然也不想出現,可沒有辦法,身不由己,只能僵硬著臉假笑,唱曲跳舞。

耶律菲兒自從在教坊司吃了憋,就跟這里杠上了,每天華燈初上,便帶著一幫護衛過來。

就跟來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一樣,十分准時。

至於她想干什么,鬼知道。

朝臣只把她當成被慣壞的小公主,根本不敢多加干涉。

只要不出人命,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

這天晚上,耶律菲兒又帶人來了教坊司,卻未想到她離死亡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