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姐起床梳洗,那是因為生病了剛起床,可獨孤小姐是怎么回事?難道也生病了?
流星看著神情不一的主仆兩人,尤其對上龐初菡了然的眸光,不自覺地紅了耳後根。
她想起剛剛被叫進去時,偶然一瞥看到的風光,只覺面紅耳赤。
心里只嘆息一聲,王爺也太生猛了,瞧把小姐折騰的。
若不是自家小姐武功卓絕,恐怕是要在床上躺個三天三夜了。
「進來吧。」
流星正想的耳根發燙,聽到里面的聲音,趕緊打開了門。
「世子妃,里面請吧。」
龐初菡帶著天香走進去,下意識地看向坐在上首的女人,眼里精光一閃。
女人只穿了一身尋常的長裙,臉上未施脂粉,一片素凈,顯得肌膚尤為通透白凈。
屋內燃著火燭,透出點點暈黃,染上她的眼角眉梢,勾畫出別樣的風情。
這樣的獨孤雪嬌是她從未見過的,只想到一個詞,媚態橫生。
平日里她總喜歡穿一身男裝,干凈利落,不施粉黛,有種英氣,就像一把剛出鞘的利劍。
可今日的她卻像雨後的嬌花,明艷照人,勾魂攝魄。
龐初菡隱住情緒,在她右側梨花木椅上坐下。
獨孤雪嬌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實在是渾身酸痛,好在屁股下面還墊著一層軟墊。
有客人上門,她只能端正地坐起來,把領子拉的極高,只露出一張臉。
「不知世子妃突然來訪,有何事?」
獨孤雪嬌看到龐初菡的拜帖時,還有些懵。
說起來,兩人好像沒什么交情,而且還有點交惡。
幾次見面,不是劍拔弩張,就是針鋒相對。
她怎么會來找自己呢?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龐初菡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能在這種時候想到她,獨孤雪嬌是沒想到的。
龐初菡並未看向她,只是垂著頭,看著袖口的花紋,聲音淡然,說出的話卻讓人驚詫。
「獨孤小姐,我想跟你合作一下。」
合作什么?
我們好像還沒親密到聯手的地步?
這么落落大方地套近乎,似乎有點不好啊。
獨孤雪嬌差點笑出聲,不過眼里卻多了一絲趣味,倒是有趣的很。
「不知世子妃想跟我怎么合作?」
龐初菡假裝沒有聽出她話里的揶揄,聲音聽起來十分認真。
「獨孤小姐,曾經有些事,我確實做的不好,可能讓你引起了些誤會。
若是以前冒犯到你,我先跟你說聲抱歉,但也不得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生在我們那樣的家族里,很多事情並由不得我們自己做主。
像獨孤小姐這般無憂無慮,全憑自己喜好的,放眼涼京,一把手都數的過來。
我跟獨孤小姐不一樣,我沒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更沒法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愛。
可能是被束縛的太久了吧,我突然很想叛逆一回,為自己做一回主。」
這番話里有話,獨孤雪嬌深深看她一眼,聽懂了其中的心酸。
「世子妃這般對我坦誠,就是想讓我放下戒心,接受你的提議。
那咱們也別兜圈子了,開門見山地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
龐初菡一番發自肺腑的話還未說完,不曾想她竟如此直白又單刀直入。
原本准備的一肚子說辭,也派不上用場了。
「獨孤小姐不愧是從戰場中走出來的女中豪傑,做事果然爽快,那我便也不再兜圈子了,我想讓獨孤雪嬌幫我除掉一個人。」
獨孤雪嬌微怔,著實沒想到她如此冷靜地說出殺人的話。
她深深地看著龐初菡,企圖從她的神情里看出她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一開口就賣了波慘,把自己說的楚楚可憐。
若是個男人,或許會昏了頭,估計什么都要答應她了,可獨孤雪嬌不會。
「世子妃,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雖然會武,卻不是殺手。
你若是想殺誰,該去黑市雇人才是,來我這里算怎么著呢?」
龐初菡似乎早就料到她不會輕易答應,並未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越挫越勇。
「獨孤小姐,可否暫且屏退眾人,我有話要單獨對你說。」
獨孤雪嬌神色淡然地看她一眼,神神秘秘的,也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葯。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龐初菡想殺誰,又為何找到她這里來。
她朝流星擺了下手,流星便帶著其他人出去了。
眨眼間,花廳里只剩下兩人。
龐初菡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獨孤小姐,我喜歡的人死了,就在昨晚,被人活生生折磨死了,還是當著我的面。」
乍然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獨孤雪嬌差點被茶水嗆到,訝異抬頭看她。
杜衡死了?可她為何是這種表情?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