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哥哥,你是來接我回府的嗎?」
君輕塵原本面無表情的冷臉瞬間變得很溫柔,大手穿過她的手臂,將人攔腰抱起。
「聽說你要來這兒玩,我不放心,便過來看看。」
猝不及防地狗糧撒了滿院,隱在雨幕之後的梟鷹衛全部扭頭捂耳朵,假裝啥也沒看見。
君輕塵將她抱上馬車,絕口不提來找申屠扈聊天的事兒,只說是擔心她才來的。
獨孤雪嬌甜甜蜜蜜地抱著他胳膊,聽他說了些前朝的事情。
如今各屬國使團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北冥,怎么看都是沒安好心。
北冥使團以申屠扈為首,借耶律菲兒之死鬧事,目的顯而易見。
他們就是包藏禍心,想要借此正大光明地挑起事端。
可惜他們低估了君輕塵,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最終自己卻落進套里,以後再想掀起波浪就更難了。
君輕塵抓著她的小手,不緊不慢地摩挲著。
「如今君承志一死,安王府算是廢了,龐太師狗急跳牆,竟想著跟北冥人合作,真是作死。」
獨孤雪嬌詫異了下,瞪圓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這一切都是龐太師他們搞的鬼?若果真如此,通敵賣國,可是死罪。」
君輕塵薄唇微勾,將她的手拿在唇邊親了一下。
「聽風樓正在收集相關證據,等到時機成熟,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獨孤雪嬌贊同地點頭,又追問。
「那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君輕塵見她躍躍欲試,眼里閃著璀璨的光,忍不住伸手在她額頭輕輕一刮,薄唇湊在她耳邊吐出一個名字。
獨孤雪嬌聽完之後,思索片刻,跟著點頭。
「我跟輕塵哥哥想的一樣呢,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啊?」
君輕塵把人緊緊地抱在懷里,大手壓著她的後背貼向自己,聲音有些幽怨。
「卿卿,自從那日被你家人發現之後,他們便把我當賊一樣防著。
我每天晚上都想去看你,卻總在牆頭那邊看到老丈人,唉……」
說到老丈人,忍不住嘆息一聲。
若只是普通護衛守在那里,他根本不當回事,葯倒完事。
可換成了老丈人,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獨孤鐸每天一到晚上,就跟吃了十全大補湯一樣,精神奕奕地守在院牆邊,手里拎著一把大刀。
若他有事不能來,就把三個兒子輪流叫去守著,總之不能少了人。
獨孤雪嬌聽他如此說,忍不住輕笑出聲,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離成親也沒幾個月了,輕塵哥哥再忍忍。」
君輕塵心里那叫一個苦,只能想方設法在外面見一見,在馬車里抱一抱,以此來解相思之苦。
「不想送你回去。」
難得見到他耍賴,像個小孩子一樣委屈巴巴的。
獨孤雪嬌輕笑出聲,抓著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幾下,換了個話題。
「再過些時日便是中秋了,輕塵哥哥答應要帶我去見貴妃娘娘的。
一想到將要去見婆婆,我就有些緊張,實在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蕭貴妃若還活著,那便是頂尊貴頂驚艷的人兒,能不能看上她這個糙兒媳還是一回事呢。
上一世她嫁給君輕塵,每到中秋之日,君輕塵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回來時滿身酒氣,心情十分難過。
她很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他從不會在她跟前提起母妃,也從未說過要帶她去給蕭貴妃上柱香,只因為他內心緊閉的門尚未朝她敞開。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主動提出要帶她去見母妃,更把以前的糾葛全盤托出,說明他心里的那個死結被解開了。
獨孤雪嬌隱隱有些期待,卻又帶著一絲緊張,就像是丑媳婦見公婆一樣。
君輕塵將人緊緊地抱在懷里,下巴在她的發頂摩挲。
「傻卿卿,母妃肯定會很喜歡你的,沒什么好緊張的。」
兩人窩在馬車里說著話,從朝事到家事,不一而足,沒有隱瞞。
外面依舊雷雨交加,猛然一陣冷風吹起馬車的簾子,剛好一道驚雷閃過。
獨孤雪嬌透過縫隙看到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眸子眯了起來。
「我好像看到表姐的馬車了,這么晚了,她怎會突然出宮?」
君梓彤的馬車四角懸著金鈴,垂著五彩的幔,很好辨識。
獨孤雪嬌只匆匆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心中有些驚疑。
君輕塵抬手掀開車簾一角,朝外掃了一眼,聲音寡淡。
「確實是慧怡。」
放下車簾後,好似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
「慧怡的生辰好像就在中秋節前幾日。」
獨孤雪嬌詫異地瞪圓了眼睛,這么說今天很有可能是君梓彤的生日?
若果真如此,就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她不好好在宮里待著慶祝生辰,往宮外跑什么?
不自覺有些擔心。
獨孤雪嬌想了想,朝外面的人交代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