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和親,太子府。」
申屠扈將這三個詞連在一起,終於想起什么,瞳孔驟然一縮。
「你是……」
這次不是想不起來,而是被人打斷了。
女人右手抬起,指尖輕撥,半空中懸浮的花瓣如雨般落下。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呢。」
最後一個字剛吐出,所有花瓣瞬間射向床上的男人。
原本軟軟的花瓣,此時卻好似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已把申屠扈身上割出了無數個小口子,鮮紅的血很快染紅了被褥。
申屠扈感覺自己像被一張帶著刺的網給裹住了,即便一動不動,也痛不可遏。
女人滿意地點頭,指尖調皮地彈了幾下。
「原本想放你們一馬,畢竟相隔那么遠,誰知道你們自己送上門,那便不要怪我了。
都說血債血償,你們害死了小姐,就該為她陪葬!你們誰也別想逃!」
半空中懸浮的花瓣似乎能讀懂她的情緒,隨著她的喜怒不斷變換著。
申屠扈不顧身上疼痛,極力往床里側擠,幾乎要與牆壁融為一體。
他眼里出現了恐懼,發自骨子里的害怕,薄唇顫抖著。
「這是飲血靈花陣……」
女人低頭看向他,紅唇一勾,算是給他回應。
「申屠小將軍還算見多識廣,連這個都知道,那你應該清楚這個陣法的可怕之處了。
今日就要讓你們所有人死在這里,你們所有人都要給小姐陪葬!
你作惡多端那么多年,身上染滿了血腥氣,小花瓣們很喜歡呢。
我要用你的血來獻祭那些被你害死的亡靈!」
申屠扈慌了,眼里的恐懼被無限放大,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那么近,
「不要!」
可惜再也沒人聽到他的聲音。
所有花瓣瘋狂往床上涌動,很快就把人包裹其中。
申屠扈感覺窒息感越來越強烈,雙手漸漸失去力氣,接著疼痛襲來,渾身每一處都在疼,就像是有無數只小蟲子在身上游走。
花瓣圍攏後,把他捂的不留絲毫空隙,接著貼滿他的身體。
五臟六腑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燒成了炭,連筋骨都泛起痛楚,只能蜷縮成一團。
可惜花瓣好似長了眼睛,無孔不入地往他身上扎。
申屠扈徒勞地揮了幾下手臂,又被人踢了回去,再次被花瓣圍攏。
紅色的軀體在床上蠕動了幾下,直至再也不動彈。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輕紅的雨霧飄散,血腥氣彌漫整個屋子。
女人紅唇勾起,笑顏如花,眼里卻閃著晶瑩的淚花。
「小姐,所有害了你的人,我都要把他們弄死呢,怎么能讓他們開心地活著,怪惡心的。
我讓他多活了這些時日,已經到忍耐的極限了呢,他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連個無辜的女孩子都不放過。
小姐,你一個人在下面是不是很寂寞?等我完成你的遺願,就會去陪你,等著我。」
她慢條斯理地揮了揮衣袖,所有花瓣瞬間朝窗外飛去,悄悄地落在花園里。
女人把屋里收拾干凈,又從懷里摸出一封信,往床上一丟,淺笑著離開。
她動作輕靈地從窗子里跳出,站在廊下,看著鋪了一層的血紅花瓣,自言自語。
「明年這里的花樹肯定開的特別好。」
養料充足,肯定又是一樹繁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