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將獨孤雪嬌更緊地攬入懷里,更把她身上的毯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留著呼吸。
夙璃氣得眼里冒火,可他不傻,現在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姐姐的傷比較重要。
「姐姐怎么受的傷?是誰動的手?」
君輕塵深深看他一眼,實則心里的疑惑比他還多。
按理說百里夜殤的身份此前從未暴露,連他和卿卿都沒認出他的偽裝,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沒人知道百里夜殤裝作君子闌潛藏在深宮里,沒人知道獨孤雪嬌會遭人襲擊,也沒人能猜得到。
可為何夙璃會知道卿卿受傷?趕過來的時間點也太巧合了。
「你怎么知道卿卿會受傷?」
君輕塵眸光如刀,凌厲地射向他。
夙璃輕哼一聲,不管他推搡的手臂,又往獨孤雪嬌那里蹭了蹭。
「你聽說過龍鳳胎嗎?打從最開始就一起待在娘胎里,還沒出生就已經認識彼此了。
這樣的緣分,這樣的牽絆,龍鳳胎會又很強的心靈感應。」
君輕塵怔住,腦子里閃過無數個疑問。
夙璃不可能無緣無故扯什么龍鳳胎,可卿卿並沒有什么同時出生的兄弟啊,這到底怎么回事?
他面上神情掩藏的很深,有意試探夙璃。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你是想說你跟卿卿有所謂的心靈感應?所以你才知道她會受傷?
你在這里糊弄誰呢,你不過是卿卿認的弟弟而已,沒有絲毫血緣關系,你也入戲太深了。」
夙璃根本沒有中他的激將法,一門心思撲在獨孤雪嬌身上。
有些話,聰明人自然明白,何必多說,愛信不信。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反正我跟姐姐之間的關系,是任何人都無法扯斷的。
就算是她未來的夫君也休想!我在姐姐心里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無人能取代!」
瞬間成了大型的爭寵現場,可惜正主還在昏迷,倒顯得兩人有些幼稚。
君輕塵懶得搭理他,卻把這事放在心上了,等獨孤雪嬌醒了,他自然會親自去問。
想要讓他低三下四去請求,門都沒有,才不會上他的當,當即下了逐客令。
「人也看了,你該走了。」
夙璃才不會離開,伸出雙手就朝鼓囊囊的毯子上撲。
「門都沒有!我是不會離開姐姐的!姐姐若是知道你這樣對我,肯定會怨你的,哼。」
夙璃仿佛受到原身的影響,轉眼間成了個賴皮精。
君輕塵知道獨孤雪嬌對夙璃的感情不一般,是真心把他當弟弟的,所以才逼不得已降低自己的標准,勉強接受了這個所謂的聒噪弟弟。
可這並不代表他會縱容他接近卿卿!
君輕塵抬腳就要把他踢下馬車,聲音都冷了許多。
「你若再不識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我已經讓你見了卿卿,你該心滿意足,不能太貪心。」
夙璃指尖攥著獨孤雪嬌的衣角,死活不撒手。
看他不是不會動腦子的蠢貨,一邊胡攪蠻纏,一邊還在思考對策。
想了會兒,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夙璃坐直身體,目光嚴肅地看向君輕塵,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模樣。
「王爺,你當真要讓我下去?你確定不會後悔?」
君輕塵可不是被嚇大的,更不會受人威脅,輕嗤一聲。
「慢走,不送。」
夙璃冷笑一聲,高傲地抬著下巴,眼神輕睨著他。
「上次姐姐昏迷五天五夜,王爺莫不是忘記姐姐最後怎么醒來的了?
你若是把我踢出去,就不怕姐姐再也醒不來?」
這話就像一把刀,噗嗤插在君輕塵的心口窩上,鮮血直冒。
他目光倏然變冷,周身籠著寒氣,整個馬車都好似變成了冰窟。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不需要你。」
反正用的是他的血,跟夙璃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就算把血放干凈了,他也要救卿卿!
兩人針鋒相對,你來我往,誰都不願認輸。
馬車里從驟冷又變成火熱,仿佛一觸即發。
嗯——
可就在這時,傳來一聲淺淺的低哼。
兩人同時低頭看向獨孤雪嬌,暫停對峙。
「卿卿!」
「姐姐!」
獨孤雪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醒過來,受傷的胳膊還在流血,半邊身體都麻麻的,手臂更是痛的沒了知覺。
她慢慢地睜開眼,入目就看到了夙璃的臉,還有些驚詫。
「璃兒?你怎么在這兒?」
夙璃沒想到她突然醒了,他才剛吹過牛,只有自己才能救醒她,這……打臉來的也太快了。
他訕訕一笑,可更多的還是歡喜,當即好似投林的乳燕,再次朝她懷里撲。
「姐姐,你沒事吧?」
眼看著就要碰到,額頭上戳過來一根修長的手指,把他身形定在了方寸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