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王妃,誰也碰不得,包括你這個便宜弟弟。」
夙璃以前一直以為君輕塵冷漠話不多,誰知毒舌起來不遑多讓。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坐在馬車兩側,卻好似隔著大江大河。
馬車里面暗流涌動,硝煙四起。
馬車外面,炎武淡淡地掃了一眼旁邊的少年,毫不客氣地把鞭子遞給他。
「你來趕車。」
是命令的口吻,十分理所當然。
大半夜的,還下著雨,連個蓑衣都沒有,本以為夠慘了,居然還有人劫車!
再看旁邊這個光鮮亮麗的崽兒,心底只剩兩個字,嫉妒。
氣死老子了,老子不干了!
蘇白岳手里莫名其妙多了根駕車的鞭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剛他滿腦子都是夙璃,生怕他在王爺跟前吃虧,根本沒心思管其他的。
此時借著電閃雷鳴的光亮看向旁邊的落湯雞,心里毫無波瀾,同情心什么的,早被狗吃了。
「為什么要我來趕車?你不是做的好好的么?」
炎武直接轉過身裝死,愛駕不駕,別以為他是個大老粗,心思敏銳的很。
蘇白岳這臭小子很在乎王妃的便宜弟弟,是不可能看著馬車胡亂跑的。
果然,他轉過去沒多久,承受著後背能把人灼穿的溫度,耳邊傳來了駕車的呼喝聲。
炎武這才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撐著身體,半躺著淋雨。
臭小子乳臭未干,還想跟他斗,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頃刻間,馬車外面也彌漫上硝煙。
涼涼,攝政王府。
馬車行駛到王府門前,蘇白岳和炎武同時跳了下來,一左一右拉開車簾。
「主子,到了。」
「璃兒,你沒事吧?」
炎武很鄙視地用眼尾掃蘇白岳一眼。
夙璃坐在馬車里,既淋不到雨,也不用駕車,他能出什么事!
就算真出事,那也是老子出事啊。
夙璃當先鑽出來,朝蘇白岳淺淺點頭,借著他的手縱身一躍,安穩落地。
這邊剛站穩,便朝里面看去,小心叮囑。
「你慢著點,莫要傷到我姐姐了。」
君輕塵只把他的話當成空氣,自己的王妃,還有人能比他更心疼么,還用他在旁邊說!
他甚至不願假手他人,把獨孤雪嬌包裹的嚴嚴實實,抱著跳了下來,腳步飛快地往里跑。
「炎武,王巽和黎艮都到了嗎?」
炎武跟著他快步往里走,不住地點頭。
「早就讓人通知黎艮,她已經在等我們了,王巽也已經趕到,隨時准備著。」
主仆兩人說著話,腳下不停。
至於夙璃和蘇白岳,完全被當成了空氣。
兩人也不惱,亦步亦趨地跟著,畢竟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他們拎得清。
獨孤雪嬌被放在床上,黎艮趕緊上前,一番診治。
「小姐左側肩膀被匕首刺中,只要把血止住就好了,應該沒多久就能醒來。」
她在看到受傷的獨孤雪嬌時,心頭一跳,完全不敢想象那個畫面,到底是誰如此狠心?
黎艮心里一邊詛咒著,一邊又去探查其他地方,當她的手切在獨孤雪嬌手腕的脈搏時,楞了很久,眼神復雜。
君輕塵的視線完全是在獨孤雪嬌身上的,頭都沒轉,只問她的具體情況。
黎艮眉頭狠狠一皺,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到底是憋住了。
「王爺別擔心,靜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君輕塵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可也不敢疏忽,對自己的要求更高了。
他看向後來才到的金枝玉葉,心中主意已定。
流星剛趕到,就被君輕塵攔住了,讓她趕緊回鎮國公府。
獨孤雪嬌最忌諱讓她的家人流眼淚,若她此時醒著,肯定不想讓家人知道。
「流星,你先回府,應付一下將軍和夫人,千萬不要說漏嘴。
關於卿卿受傷,一個字都不要提,若他們問起,就說今晚卿卿留宿攝政王府。」
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想讓敏銳的他們察覺到什么,今晚才沒有回那邊,可不能前功盡棄。
炎武眼睛一亮,自告奮勇站出來,要把流星送回去。
雨下那么大,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險啊。
剛走出王府大門,炎武便抓住流星的手,十分自然地親昵。
「我知道你怕黑,這樣就好了,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流星扭頭看他一眼,有些不忍心打消他的積極性,卻還是很實誠地回。
「放心吧,我一點也不怕黑,就跟夜貓子一樣,小姐以前還誇過我呢。」
表情出現裂縫的炎武:……
嗯,雨太大,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