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什么人該死,他說了算。(2 / 2)

「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讓卿卿去冒險。」

兩人男人難得達成一致,多余的話不需說。

互視一眼,同時轉頭,各干各的去了。

那邊獨孤墨瑜跑回院子里,簡單收拾個包袱,牽著馬就跑了,甚至都沒給家里人打聲招呼,他怕被家人攔著。

這邊君輕塵從後門走出,坐上馬車,閉著眼靠在車壁上。

「去宮里。」

皇宮,承德宮。

君子闌好不容易醒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他唯一能記住的是,那天他受邀去找耶律鈞下棋,下了幾盤後,便人事不知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就暈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心跳很快,異於常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面對現實,他好想被人算計了。

君庭葦因為他和獨孤雪嬌先後受傷,受不住打擊,病情再次加重。

如今還躺在床上,病情不見好轉,偶爾還會夢魘。

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他的是江明時。

君子闌初初看到他的時候,還有些呆,這人自從到了涼京,就跟上了機關術一樣,忙的腳不沾地,平常根本見不到他的蹤影。

不過是個翰林院,他又是忙著修大典,又是主持新律法,仿佛翰林院離了他就要倒閉般。

君子闌對他現在的生活不置可否,很少去打擾他。

即便這樣疏於聯系,到底是一起從岐陽城來的,關系並沒有變的疏遠。

每次若遇到什么事情,還是會互相幫助,就像是在宮里報團取暖一樣。

江明時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把他暈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君子闌聽到有人假扮自己,並刺傷了獨孤雪嬌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和擔憂。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是卿卿?我怎么會……」

江明時眯著狹長的眸子,冷笑出聲,直白地挑明了他的過錯。

「怎么不會?你原本挺警惕又睿智的一個人,為何到了涼京反而變傻了,直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獨孤墨瑜被他問的心頭一緊,忍不住把事情回顧了一遍,腦子里浮現一個念頭,卻又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是耶律鈞?怎么會是他?怎么可能呢……」

雖然嘴上極力否認,可心里卻越來越涼。

他不是傻子,稍微想一想就能想明白。

在宮里,他和君庭葦接觸的人並不多,能說上話的更是沒幾個。

要說被人算計,除了耶律鈞,又能是誰呢?

兄妹倆自從到了涼京,一直住在宮里,十分低調,唯一走動的朋友,不過一個耶律鈞而已。

在君子闌的意識里,耶律鈞並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反而很懦弱,性子也溫和,怎么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確定嗎?」

就算心里已經接受了大半,卻還是不死心。

江明時嘴角冷冷一勾,略帶嘲諷。

「呵,直到現在,你還對耶律鈞抱有期望嗎?你別忘了,他到底是北冥人,就算做了好幾年的質子,可他身體里流的血還是北冥的。」

君子闌比他噎的接不下去,低垂著頭,想清前因後果,也有些責備自己。

「那現在怎么樣了?嬌嬌她……」

江明時朝他擺手,把最近幾天的事全部說了,包括獨孤雪嬌隨軍出發去北冥。

君子闌心底無比震撼,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引狼入室啊。

江明時見他一臉低沉,又有些心軟,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你別擔心這事了,好好養身體,好好照顧郡主,嬌嬌那邊有王爺盯著呢。

王爺的性子你該清楚些,他比誰都在意嬌嬌,絕不會讓她出事的。

至於耶律鈞,他怕是活不了了,王爺絕不會放過他。

若不是他從中推波助瀾,也不會是如今這局面,嬌嬌更不用去北冥。

那樣的話,王爺和嬌嬌就會如期舉行婚禮,可如今什么都沒了。」

君子闌想到君輕塵黑著張臉,能把人吃進肚子里,不禁心頭一緊。

「王爺真的會……」

江明時點頭,目光淺淡。

「這事你就不要問了,凡事有王爺呢,他比誰都有分寸。什么人該活,什么人該死,他說了算。」

兩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在床前,平靜地說著話,卻不知正被他們提及的人,已經收拾好包袱,正准備逃出宮。

至於能不能活過今晚,全看造化。

耶律鈞膽戰心驚地來回踱步,終於等到天色擦黑,背起包袱就朝後門跑,企圖避開隱藏在暗中盯著他的人。

可惜他剛把門拉開,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一輛華貴的馬車,當即頓住腳步,心里恐懼如藤蔓,瞬間席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