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親的護衛和喬裝打扮的梟鷹衛就站在獨孤雪嬌身後,夙璃和蘇白岳一左一右占據她身邊的位置。
剛趕過來的黎艮和流星在末尾站著,餓狼一般看著對面的人,眼神警惕。
對面的人已經全部停了下來,也沒有從馬上跳下,只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們,絲毫不掩飾眼里的鄙夷。
「三公子,你快看,好像就是那個臭娘們害死了二公子」。
獨孤雪嬌聽到這話,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並沒有多少驚奇。
但他們都叫二公子,
申屠扈排名剛好第二,聽說府里還有個親哥哥,庶出的弟弟。
獨孤雪嬌面色清冷,眼睛沉了下來,右手輕輕一抬,五指張開。
臭娘們也是你們能叫的,真是嫌自己活的太久。
既然你們想死,那就成全你們。
一句話沒有,靈血蠶絲線直接朝著剛剛叫囂的黑衣人射去。
其他人只見到她抬起手,動作有些詭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在他們眼里,此時獨孤雪嬌的動作就像是小孩子玩鬧,真的一點興趣沒有。
直到叫囂的那個人突然人頭滾落,鮮血噴涌而出,眾人才從驚怔中回過神來。
短短的幾個呼吸間,他們的心境已經完全變了,此時再看向獨孤雪嬌的眼神更加復雜,恐懼,驚疑,還有不安。
「三公子,這、這怎么辦啊?這個女人好生詭異,要不咱們還是……」
噗呲——
不等他說完,腦子就從脖子上滾了下來,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地上,咕嚕嚕轉了幾圈。
直到死,那人都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是很放松的。
獨孤雪嬌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沒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出手竟如此狠辣嗜血。
明明那人是他帶來的,按理該是一條船上的,誰知道他轉手就是一劍,血濺當場。
連自己人都能殺,可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變態。
因為這個插曲,黑衣人自從自發地分成了兩撥。
靠近最中間男人的黑衣人似乎早就見怪不怪,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再看向躺在地上身首異處的自己人,那眼神就像在看被丟棄的廢物。
其中兩人動作利落地下馬,一人扯住一條胳膊,把死屍拖走了。
剩下離中間男人遠些的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地又退後一步。
很顯然,他們不是中間男人的屬下,只是跟著一起來搞襲擊的。
獨孤雪嬌的視線全部放在中間男人上。眉目舒冷。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來偷襲?」
即便有了猜測對象,還是要親自證實一下。
男人詭異一笑,嘴角勾著好看的弧度,明明刀上還在滴血。
「原來你就是獨孤雪嬌,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他說話的時候,有些紈絝子的浪盪模樣,眼神卻如寒冰利劍。
獨孤雪嬌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聲音亦清冷。
「你就是申屠府的三公子?跟別人傳的也很不一樣。」
都說申屠家三兄弟性格鮮明。
老大申屠庸最成熟穩重,且心機深沉。
老二申屠扈殺人如麻,最喜歡折磨人。
至於老三申屠戾,人如其名,暴戾恣睢。
對他的評價只有三個詞,嗜血如命,放盪不羈,目中無人。
如今親眼所見,獨孤雪嬌又給他加了一條,會咬人的瘋狗,而且沒什么腦子。
明明是來偷襲,卻連臉都不捂上,擺明就是來挑釁的。
申屠戾呲著一口白牙,細長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一副認真思考的認真樣子。
「真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獨孤小姐竟知道我,真是令人受寵若驚啊。」
說到這里,話鋒一轉,剛剛還滿臉堆笑的人,瞬間變臉一般,猙獰可怕。
「你殺了我二哥,打算怎么償?」
二哥?
獨孤雪嬌從他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嘴角邪邪一勾,絲毫不掩飾嘴角的鄙夷。
早在聽風樓的時候,她翻看相關記載,所有關於北冥申屠家的都看了。
申屠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因為都是嫡出,關系極好。
但申屠家的三公子是妾生子,地位低下,從不被兩個哥哥多看一眼。
他們的關系用水火不容來形容,都十分恰當。
申屠扈還活著的時候,申屠戾可從來沒叫過他二哥,會被打死的。
這么惺惺作態,是要給誰看呢?
獨孤雪嬌紅唇淺淺一勾,眼角勾著鄙視。
「三公子何必在這里裝兄弟情深,怪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