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人就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你可千萬別答應他。」
黎艮站在另一側,目光冰冷,跟著附和。
「說的好像他的人能打過我們似的,自負過頭了吧,一看就是個沒腦子的貨。」
夙璃又恢復了慣有的冷漠,除了獨孤雪嬌和蘇白岳,其他人在他眼里就是個紙片人。
「姐姐,這人好討厭,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想把他的眼珠子摳掉。」
蘇白岳警惕地盯著對面,身體不著痕跡地把夙璃擋住。
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他總覺得對面的黑衣人中掩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強大氣勢。
獨孤雪嬌安撫地拍拍流星的手背,想了想此時的境地,紅唇一勾,答應了申屠戾的挑釁。
黎艮說的沒錯,確實不一定打不過,但那樣的代價太大了。
跟蘇白岳的感覺一樣,獨孤雪嬌也察覺到對面黑衣人中藏著高手,若那人出手,後果……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接受挑戰,就申屠戾這性子,若真是輸了,絕不可能再厚著臉皮打一架。
「一言為定。」
夙璃幾人不由睜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想要繼續再勸,卻被她的眼神壓下。
獨孤雪嬌讓眾人後退,獨自一人往前邁了一步,朝對面擺手。
「申屠三公子,請吧。」
在申屠戾的記憶里,所有人都說北冥的女人潑辣悍勇,而大端朝的女人就像嬌弱的花兒,稍微碰一下就碎了。
直到他隔著一段距離看見被申屠扈關在籠子里的女人,這個念頭就變了。
並不是所有大端女人都嬌弱,分明是有渾身帶刺的。
而此時看著欣然應戰的獨孤雪嬌,這個念頭更強烈了,而他對眼前女人的興趣也更濃厚了。
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興趣,而是獵人對獵物的暗中興趣,想抓到手里,想親自割斷她的脖子,看著她在掙扎中慢慢死去。
申屠戾興味盎然地看著她,朝身後的黑衣人擺手,讓他們後退。
尤其轉頭對其中一人鄭重交代了兩句,讓他不要出手壞了自己的好事。
獨孤雪嬌腳下踏著輕巧的步伐,右手往腰間一抹,抽出軟劍,如靈蛇出洞,殺意爆涌。
申屠戾手拿彎刀,眯著狹長的眸子看向她,身形忽而一動,飄忽已至近前。
兩人瞬間斗在一處。
獨孤雪嬌眉眼冰寒,輕松避過他的彎刀,反手就是一劍穿出,直擊要害。
申屠戾似乎沒想到她這么凶狠,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打法,絲毫不留余地。
他想抓她,想把她囚禁,可她卻想將自己置於死地。
突然想到一句話,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如蛇蠍一樣。
可偏偏有人受不住誘惑,甘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獨孤雪嬌跟他對了十幾招,發現他稍微走神,怎么可能放過這個偷襲的機會。
一掌推出,直擊胸口。
申屠戾察覺到迎面而來的殺意時,已經晚了,只因為一剎那的走神,就被她鑽了空子。
他身形極快地避開,雖然胸口沒有被拍到,可肩膀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身體倒飛而出,被他強行頓住。
申屠戾站在那里,一手捂住肩膀,眸光陰騖地盯著獨孤雪嬌。
她的這一掌當真是毫不留情,若真拍到胸口,怕是一條命保不住了。
掌勢潛生回旋,入體之後,如刀輪滾轉,破掉真氣,傷及內腑。
有點小瞧她了。
申屠戾輕咳一聲,血腥味涌到嘴邊,卻被他強行咽下去了。
他雙目沉沉地盯著獨孤雪嬌,竟緩緩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雪光映照下,陰冷得令人發寒。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獨孤小姐還會用陰招。」
獨孤雪嬌已經收回軟劍,絲毫沒有偷襲的悔悟。
「兵不厭詐罷了,談不上陰招。」
若剛剛對戰的時候,走神的人是她,申屠戾也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此時受傷的就是她了。
申屠戾本就心緒起伏,被個初次見面的女人傷到就算了,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他也是要面子的啊。
他眼里帶著狠,不知想到什么,又被壓了下去。
「既然之前我已經說過,那便認賭服輸,今晚就暫且放你們一馬。」
流星幾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翻白眼了,這人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一直在那里自說自話。
真以為他是天下第一呢,大晚上的,竟做起了白日夢。
獨孤雪嬌卻不甚在意,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畢竟哪個少年沒有輕狂的時候。
「申屠三公子好走不送。」
申屠戾聽到這話,差點嘔出一口血,卻生生忍住了,朝身後黑衣人一擺手。
「咱們走。」
眼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流星還有些不相信。
「小姐,他們不會再使詐吧?我總覺得他們沒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