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你莫要忘了,他可是在地宮里長大的,不見日月,於他而言,就跟家常便飯一般。
若我沒猜錯,現如今不知躲在哪個隱秘的角落里呢,我們看不見他,不代表他看不見我們。
他既然誘我來北冥,就一定會在這里,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他會主動聯系我們的。」
黎艮深以為然地點頭,正要再說什么,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獨孤雪嬌忽而睜開眼睛,身形極快地站起身,攬住她的腰,往側旁閃躲了一下。
叮的一聲脆響。
一切只發生在瞬間,黎艮驚魂未定地看向牆面,那里多了一支箭。
剛剛若不是獨孤雪嬌及時攬著她避開,或許就要被射進來的箭戳個窟窿了。
流星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嚇得臉色慘白,將手中的托盤往桌上一丟,就跑來拉著兩人上下看。
「小姐,黎艮姐姐,你們沒事吧?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竟敢大白天的偷襲!」
獨孤雪嬌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慢悠悠地走上前,一把將箭上扎著的布條取下。
「小姐,上面寫了什么?到底是哪個狗東西弄的?」
流星和黎艮一左一右站到她身旁,忍不住伸長腦袋去看。
敢在梟鷹衛眼皮子底下來偷襲的,不是狗膽包天不怕死,就是腦子智障沒法治。
待看清布條上的字,兩人對視一眼,無疑,來人是第一種。
「剛剛還在說百里夜殤杳無音信,這就讓人送信來了,還是以這么囂張的方式,當真以為我們拿他沒辦法么。」
流星氣呼呼的,小臉都紅了。
黎艮無奈地搖頭,若對方是百里夜殤,還真沒辦法。
獨孤雪嬌將手里的布條碾在一起,目光冰冷。
「既然他要見,那便去會一會,來的正是時候。」
就算百里夜殤今日不主動來邀約,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會把他找出來的。
百里青衣如今懷著幾個月的身孕,在他手里還不知過的如何,只要一天見不到人,她就不放心。
百里夜殤就是個瘋子,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
流星緊張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小姐,你當真要去國師殿嗎?可我聽說那地方陰森森的,而且……」
後面的話沒敢說,即便只來了一段時間,關於國師殿的傳聞卻聽了不少。
其中最讓人膽寒的傳聞便是,活生生走進去的女人,要么音信全無消失無蹤,要么就是一具冰涼的屍體抬出來。
神秘莫測的國師大人似乎尤其不待見女人。
黎艮也滿是擔憂,視線在獨孤雪嬌肚子上掃過,跟著勸說。
「小姐,讓我代你去吧,咱們的人至今沒摸清國師殿的底細,實在是太危險了,你不能去啊。」
因為老皇帝對長生不老葯的期盼極高,對國師的期望遠超其他,把國師殿建造的比宮殿還奢華。
除了日常經常用來祈福做法事的承天台,國師寢居的奉先宮,還有專門用來煉丹的天乾宮。
這是眾所周知的國師殿布局,可從聽風樓刺探得來的消息,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個地宮,名曰地坤宮,與天乾宮相呼應。
沒人知道地坤宮是用來做什么的,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那些傳聞中再也沒走出國師殿的女人就是被送進了那里。
若說國師有什么變態癖好,喜歡在陰森的地宮金屋藏嬌,似乎不怎么可信。
那么還有一種可能……
黎艮越想越心驚膽戰,死活不願往獨孤雪嬌去冒險,若是讓王爺知道她護主不力,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小姐,你真不能貿然前往,北冥國師本就是個神秘的人,性情更是捉摸不定。
如今百里夜殤約你去國師殿見面,誰知道他跟那個國師是什么關系,若兩人狼狽為奸,豈不是更危險?」
流星也不住地搖頭,甚至抱住她的手臂,死活不撒手。
獨孤雪嬌又怎會不知其中凶險,可她沒有選擇。
她比誰都了解百里夜殤的變態,若她不出現,不聽從他的指揮,三嫂就危險了。
她都從涼京追來北冥了,還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若百里夜殤真想殺了她,也不會特意把人叫來這里,他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意已決,你們不要再勸了,救不出三嫂,我此行的目的又有何意義呢。」
若不是為了救人,她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離開君輕塵,離開家人。
思及此,她抬手在肚子上輕撫一下,神情堅定。
黎艮見她如此,知道再勸無果,只能妥協。
「小姐,那我跟你一起去。」
流星也趕緊點頭,「我也要一起去。」
獨孤雪嬌見兩人如此,只能點頭答應,至於會不會讓兩人進去,也只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
她也很好奇百里夜殤和北冥國師花滿樓到底是何關系。
或許去國師殿走一趟,什么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