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這種密衛一旦身份暴露,就會立刻自殺,獨孤雪嬌手上用力,將他的下巴一卸。
五指威脅地握緊,仿佛一用力,咯嘣一下人就能被扭斷脖子。
黑衣人臉色漲紅,夾雜著驚懼的慘白,變來變去,十分精彩。
「你是太子的人?」
黑衣人聽到這話,眼神明顯一縮,雖沒有承認,已經說明了一切。
獨孤雪嬌並沒有把人弄死,反而笑嘻嘻的。
「大家出來混都怪不容易的,大冷天的還要爬屋頂,想來你也不想成為屋頂上的死魚吧?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黑衣人眼珠子轉了轉,還在做最後的掙扎,要么爽快地死,要么苟且地活。
獨孤雪嬌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紅唇微勾。
「如今你落在我手上,想死可沒那么爽快,我手下的一幫人最擅長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黑衣人聽到這里,終於崩潰了,差點嗷嗷大哭。
什么密衛的節操和忠貞,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他終於點了點頭。
獨孤雪嬌勾唇一笑,贊嘆一句。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好樣的,我看好你。」
毛賊心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眼神一暗。
獨孤雪嬌假裝沒看到,慢慢松開手。
就在她放開的一剎那,黑衣人好似一條泥鰍,不管不顧地往樓下跳。
獨孤雪嬌紅唇邪邪一勾,右手伸出,靈血蠶絲線射出,瞬間穿透那人的肩膀,空氣里爆發一簇艷紅的血色之花。
黑衣人本以為能逃之夭夭,誰知只是一眨眼一閉眼的功夫,人又回到了屋頂上,而且雙肩還穿了個洞,正不停地往外冒血,滴落在雪上,尤為刺眼。
他看著眼前珠圓玉潤的漂亮女人,從心底里生出了恐懼,因為下頜被卸掉,吐字不清。
「里、里……」
獨孤雪嬌動了動手指,看著手中的牽線木偶苦苦掙扎,同情地嘖嘖兩聲。
「早就跟你說過了,想要從我手里逃,門都沒有。」
黑衣人痛得想撞牆,可眼前只有屋上的瓦,還被血覆蓋了,他有些不甘心。
「嗯嗯……里、里是……子掉……」
獨孤雪嬌雖然只聽到幾聲殘音,也聽出他的意思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會逃的?
她又動了幾下手指,看著那人越發痛苦的臉,心情好了些。
「你是太子的密衛,想來也養了好些年了,可你為了活命,張口就能出賣他。
那么對於我這個剛認識的人,自然就更沒有什么信譽可言了,我早料到你會逃。
仔細一想,太子應該不是表面看著那么好說話,想來懲罰你們的手段有很多。」
說到最後,加重了音量。
黑衣人想到太子如何懲治那些叛徒的,背後一陣涼意,渾身止不住地打顫。
獨孤雪嬌欣賞著他的表情,繼續開口。
「如今你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現在被我弄死,然後把你的屍體丟在太子門口。
這樣的話,你倒是可以全了你的衷心,不過就是丟了小命而已。
二是我給太子送封信,就說你背叛了他,要來投靠我。
可我為了跟太子合作,表示一下誠意,又把你送回去了,任由他處置。」
黑衣人:……
你當我是傻子嗎!這兩條路有差嗎?不都是死路一條!
只不過一個死得快,一個死的慢。
獨孤雪嬌淺淺一笑,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
「啊,對了,其實還有第三條路,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咱們合作一下。
你呢,繼續回去做你的密衛,但今日所見所聞,一個字都不能說。
非但不能說,還要幫忙掩蓋這事,絕不能讓太子府的人找到這里。
其他密衛要么在找人的半路被弄死,要么要么根本找不到這兒,你能一個人孤身前來,說明你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這事應該不難辦吧?」
黑衣人:這是讓我做雙面間諜?老子是那樣的人嗎!
獨孤雪嬌好整以暇,循循善誘。
「至於好處,那自然是不用死在這里了,而且我會派人保護你。」
黑衣人:怎么辦?好心動,老子真是那樣的人!
他實在是不敢想被太子折磨的場景,心底求生的欲望隱隱作祟。
獨孤雪嬌見他動搖,再接再厲。
「你平時也不用來給我匯報,只要把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就行了,等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會找人給你來一出金蟬脫殼,讓你功成身退。」
黑衣人艱難地咽了下口水,被說動了,點了下頭。
獨孤雪嬌滿意地點頭,這才帶著人下去,正碰上匆忙找來的黎艮。
「小姐!你去哪兒了?怎么一轉頭就不見了!」
黎艮嚇得心肝噗通跳,流星也急喘著氣,臉色通紅。
獨孤雪嬌剛剛為了引人耳目,也忘了告訴兩人,本來讓她們在後院等著的。
她朝兩人訕訕一笑,把剛抓到的毛賊交給黎艮,前因後果說了一下,交給她去處理了。
剛轉頭,就看到狂奔而來的夜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