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伴隨著口哨聲,林子瞬間陰暗許多,伴隨著細小的沙沙聲。
花玖璃朝他淺淺一笑,滿目寒涼。
「像你這種人,黑心黑肝,壞到骨子里的人渣,是小寶貝們最喜歡的味道呢。」
話音落,身形一閃,已不見了蹤影。
花旭眼見她消失不見,面上才露出驚恐之色。
耳邊詭異的沙沙聲越來越清晰,低頭一看,近前地面上不知從何處鑽出無數毒蟲!
毒蟲蛇蟻聚集起來,不約而同地朝他爬來。
花旭頭皮一麻,雙腿顫抖,抖若篩糠。
他想使出異術,卻才想起早在他昏迷的時候,身體就被人做了手腳。
如今他就是個廢人,什么都不能用。
花旭朝著地上的毒蟲怒吼出聲,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
一退再退,直到後背貼上樹干,退無可退。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眼看著毒蟲已經前仆後繼往靴子上爬,肝膽俱顫,雙手不自覺地圈住樹干。
他不停地晃著腳,企圖將其驅逐。
正要抱住樹干往上爬,頭頂忽而傳來嘶嘶聲。
他心頭一顫,仰頭,一條半人粗的巨蟒吐著鮮紅的信子,露出尖利的牙齒。
啊——
樹林里傳來慘叫聲,不絕於耳,經久不息。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霧毒谷又恢復了往日的神秘與幽靜。
國師殿,奉先宮。
瀧翼在大殿上被君輕塵秀了一把,辦完事,便馬不停蹄跑回國師殿,甚至連身上的血衣都未來得及換。
這邊剛邁進大門,就急不可耐地喊了一嗓子。
「慈兒!我回來了!」
可惜,喊了兩聲都沒人理。
瀧翼眉頭緊皺,心頭跳得厲害,步履如飛,轉眼已到內室。
剛繞過屏風,正看到風慈站在窗前,出神地盯著外面。
心頭高懸的巨石總算落了地,不禁長舒一口氣。
他走到風慈身後,雙臂圈住她的腰,腦袋擱在她肩膀上。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剛剛我喊你,都沒回答,我還以為……」
我還以為你又消失不見了,著實被嚇了一跳。
後面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風慈並未回頭看他,視線依舊停留在窗外,盯著那一抹新綠。
「聽說你要當皇帝了?」
瀧翼剛伸出舌尖,在她後頸舔了一下,正要咬住軟嫩的耳垂,便聽到了這話。
動作一停,碧玉般的眸子眯起來,眼底暗光閃過。
他抓住風慈的雙臂,手上用力,將人強行轉過來,與自己面對面。
「慈兒,你聽誰說的?」
風慈定定地看著他,沒有回答,繼續問道。
「聽說你要有後宮佳麗三千了?」
瀧翼表情瞬間晦暗不明,過了片刻,忽而冷笑一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這是在跟我鬧脾氣嗎?」
風慈絲毫不懼他的威勢,眸光清寒。
「你只要回答我,是也不是?」
瀧翼低頭審視著她,不錯過任何一個小表情。
長指點在她的唇瓣上,又沿著下巴滑到纖長的美頸,仿佛輕輕一捏,就能給折斷。
「看來真的生氣了。」
風慈見他顧左右而言他,心口的怒火一下就沖到了天靈蓋。
若他真當了皇帝,還能遵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嗎?
就算他記得當初的誓言,朝臣也不會允許的吧?
畢竟皇帝不是自己的,皇帝是這個國家的,綿延子嗣,乃國之大事。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而是無數個女人的。
風慈想了很久,也糾結了很久,若他當真成了皇帝,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自認沒有與其他女人分享一個夫君的豁達,甚至可能會把那些女人殺了。
可她不想成為殺人魔。
瀧翼眸光似墨,暗潮涌動。
「若我當真坐上皇位,成為一國之君,你是不是就要離我而去?」
風慈神情苦痛,苦澀地說出自己百般掙扎後得出的結論。
「是。」
一個字,鏗鏘有力,卻又如利劍,把一顆心攪得天翻地覆。
瀧翼冷笑著看她,臉上還未擦干的血珠,越發趁得臉如鬼魅。
「你敢!」
話的尾聲,被他吞進彼此的唇中。
一手死死扣住風慈的後腦,一手緊緊摟住她的腰,不容她掙扎分毫。
窗外一棵桂花樹,正開的濃烈,花香彌漫。
空氣里都帶著芬芳。
風慈雙手抓在他肩膀上,起初還在不停地掙扎拍打。
到了後面,渾身骨頭都酥了,脊柱好似被抽走,軟綿綿地任由他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