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如今回到涼京,自然想幫她一把。
幫她脫離苦海,離開教坊司。
獨孤雪嬌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我曾在教坊司見過你阿姐,我見她性格要強,是個會保護自己的人。
而且她早就是教坊司的奉鑾了,若沒有點手段,是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
所以,如煙,你不必過於擔憂。」
柳如煙水杏般的美目里籠了淺淺霧色。
「我阿姐以前在府中並不是這種性子,她有些懦弱,說話都是極小聲的。
若非經歷了什么巨大的沖擊,想來她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教坊司終究不是什么好地方,若哪天碰上個紈絝子或是……唉……」
這個獨孤雪嬌倒是不知道。
想起當初柳素纓和雲裳一起,面對太後的逼迫,依舊面色如常。
那份膽氣,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一個人的性子真能變化這么大?
或許真是經歷了什么吧,畢竟教坊司是個魔窟。
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逝,她並未多琢磨。
「說起你阿姐的親事,你可知,當年跟你阿姐定親的,正是我三表哥。
聽聞他跟你阿姐的親事黃了之後,就再沒相看過其他女孩兒。
現如今他是大理寺丞,整天冷著張臉,膽子小的女人見了,估計都能被嚇哭。
我跟他接觸過幾次,人雖有些冷漠寡言,但其實還不錯。
你說,我這個三表哥一直不再娶親,是不是因為心里還念著你阿姐啊?」
在去北冥之前,獨孤雪嬌為了查幾件案子,還曾跟沈懷丞合作過。
對他的印象很是深刻,尤其是他不願接觸其他女孩子,整天被府上催婚這事,更是深刻。
那時候她便猜測,沈懷丞一直不娶,肯定是因為心里裝著個人。
柳如煙想了想,搖頭。
「這我倒不是很清楚,當時阿姐跟沈三公子議親的時候,我還小。
只聽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三公子是文國公的庶子,我阿姐是府上庶出的,阿爹說門當戶對,就給定下來了。
至於兩人私下里有沒有見過面,是否有很深的感情,我便不知了。」
獨孤雪嬌想了想,又拍拍她的手。
「哪天我安排你們見一面,到時候你當面問一問,或許便知道其中內情了。
原本孤身一人,如今有了妹妹,想來她見到你,也會很開心。」
柳如煙面露感激,紅著眼眶朝她點頭。
「嗯,一切有勞姐姐了。」
獨孤雪嬌抬手給她擦了擦眼角,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略冷的嗓音。
「卿卿,團團都打哈欠了,該睡覺了。」
君輕塵從柳如煙懷里把團團抱過去,籠在懷里。
柳沉舟也早已走過來,把柳雲笙抱在手臂上。
兩個大男人各自看著小嬌妻,目光哀怨。
有了姐妹,就忘記自己男人,唉,小沒良心的。
獨孤雪嬌耳根微紅,站起身,跟柳如煙告別,並約好過些天再見面。
那邊柳如煙戀戀不舍地走了,還不忘回頭,卻被柳沉舟強行摟到懷里,帶走了。
君輕塵也把獨孤雪嬌摟進臂膀里,在她嬌嫩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都已經走遠了,別再看了。」
獨孤雪嬌耳朵上一癢,轉過頭,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你吃醋了?羞不羞,如煙的醋你都吃……」
不等她說完,已被人攬著拖進了里屋。
「卿卿,你今天有些欠收拾,為夫要好好跟你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