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時倒是官運亨通,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如今已經是太傅了。
不如湊在一處,明日見個面,聊聊天,也是極好的,就像當年在岐陽城一樣。」
白太傅年事已高,早在去年的時候,便告老還鄉。
帶著一家老小全部去了鄉下,連宅子都偷偷賣給柳沉舟了。
他這一走,朝中太傅的位子空缺出來,立刻成了眾人爭搶的肥肉。
龐太師一系和攝政王一系爭奪得十分激烈,最後還是君輕塵技高一籌,力排眾議,把太傅的位子推給了年紀輕輕的江明時。
他算得上是大端朝開朝以來最年輕的太傅了,可謂是少年得志,前途無量。
獨孤雪嬌想了想,上一世,也是江明時坐上了太傅之位。
即便她重生之後,改變了許多事情,可這件事卻沒有變,只不過提前了兩年。
君輕塵為何一定要把江明時拱上太傅之位呢?
當初在岐陽城的時候,還有去西北平叛的時候,他不是挺不待見江明時的么。
這其中定有什么貓膩。
獨孤雪嬌一手閑散地翻著幾個帖子,一手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決定還是明天當面問一問。
涼京,太傅府。
江明時自從坐上太傅之位,便處處謹言慎行,行事比之前更加穩重且小心了。
他在一處很偏僻的巷子買了個宅子,太傅府的牌子一掛,就這么定下來了。
跟朝中那些官員相比,實在是清心寡欲的很。
獨孤雪嬌的馬車停在巷子口,人從馬車上跳下來。
君輕塵緊隨其後,懷里還抱著團團。
不是他們夫妻倆要走過去,而是巷子太窄,馬車根本進不去。
「輕塵哥哥,你說江太傅這老狐狸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葯啊?」
以前在岐陽城都是叫明時哥哥,君輕塵對此十分不滿。
在床上跟她掰扯了幾回,獨孤雪嬌手軟腿酸,徹底敗下陣來,此後就沒這么親昵地叫過了。
君輕塵一手抱著團團,一手牽著小嬌妻,往巷子里走。
「他的花花腸子多著呢,能繞涼京城一圈,猜也猜不透的。」
獨孤雪嬌詫異地瞥他一眼,竟然連他都不知道?
夫妻倆走在前頭,流星和黎艮走在後頭,兩人手上還捧著幾個錦盒。
剛進門,沒走多久,獨孤雪嬌一眼就看到不遠處涼亭里的少女。
「郡主!」
君庭葦今年及笄,整張小臉都張開了,越發明艷照人。
她坐在石凳上,一手撐著下巴,望著湖里的蓮花,半邊側臉妍秀穠麗,青黛蛾眉,朱唇素齒。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倏然轉頭看過來,眼底流光一閃。
「嬌嬌!」
君庭葦激動地站起身,朝她跑過來。
到近前的時候,臉蛋兒紅紅,還冒著熱氣,就像是小炮彈,撞進她懷里。
「我好想你啊,嬌嬌,你終於回來了。」
獨孤雪嬌反手抱住她,輕撫她的發絲。
「我也很想你,郡主。」
一邊說著,拉著她的手,重新走回涼亭。
里面一站一坐兩個人。
白衣少年背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隨風輕舞,越發趁得清肌玉骨,姿秀溫雅。
正是江明時。
他嘴角勾著一抹淺笑,看似人畜無害,實則笑里藏刀,朝堂上絕對是個狠人。
「王爺,王妃,你們來了。」
黑衣少年長眉舒展,身姿挺拔,如玉樹似芝蘭,意態從容。
早在少女跑出去的時候,君子闌便站了起來,原本是擔憂,待看清來人,便止住了腳步。
「十七皇叔,皇嬸。」
雖說這聲皇嬸喊得頗不習慣,卻還是硬著頭皮喊了,面上表情十分復雜。
早在君輕塵離開涼京去北冥之前,兩人見面,他便提點過了。
下次見面,要喊皇嬸。
獨孤雪嬌朝兩人淡淡點頭,讓他們不必多禮。
畢竟都是老熟人了,曾經還一起霸過街,收過土匪窩呢。
君輕塵抱著團團走過去,被請上了主位,也未推辭,身姿挺拔地坐著。
團團轉著烏溜溜的眼珠子,把幾人掃視一圈,在獨孤雪嬌的教導下,一一開口叫人。
奶聲奶氣的,表情卻十分嚴肅,有種反差萌。
君庭葦看著奶團子,激動地臉更紅了,羞澀地搓了搓小手,咬著紅唇。
「我能抱抱團團嗎?」
獨孤雪嬌二話不說,從君輕塵懷里接過奶團子,給她塞了過去。
團團也很配合,眨巴著大眼睛,聲音甜得很。
「郡主姐姐。」
君庭葦喊君輕塵皇叔,團團自然就要喊她一聲姐姐。
她激動地手足無措,小手無處安放。
偷偷看了獨孤雪嬌一眼,得到她鼓勵的眼神,這才鼓起勇氣。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戳了戳團團的小臉蛋兒。
「呀,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