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個厲害女人。

柳素纓在教坊司摸爬滾打那么些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早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她淡定地走進屋里，剛坐下來，柳素纓便開口了。

「不知王妃來此，所謂何事？」

真被認出來了。

獨孤雪嬌也淡定的很，更沒有辯駁。

「你既認出我的身份，想來也知道我跟如煙關系匪淺，如今她叫我一聲姐姐。

你是她的庶姐，柳家破敗之後，只剩你倆，如煙很擔心你。

我來此找你，不過是替她來看看你罷了。

若你有何難處，如煙的身份不便替你出頭，可來找我。」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如煙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能幫上忙還是會伸出援手的。

柳素纓聞言，卻並未露出大喜之色，只恭敬地行了一禮，疏離又客套。

「那素纓便先謝謝王妃了。」

獨孤雪嬌見她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想來也打聽不到什么，但該試探的還是要試探的。

「剛剛進門的時候，剛好與沈指揮使碰上，原來柳奉鑾竟跟錦衣衛指揮使關系匪淺。」

她故意咬重了「關系匪淺」四個字。

柳素纓聞言，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面上無波無瀾，好似早就料到她會問。

「並非關系匪淺，不過是沈指揮使有頭疾，晚上睡不著，剛好我的琵琶聲能緩解一二，他便偶爾來此。」

沈筠陌有頭疾？晚上睡不著？

獨孤雪嬌略有些詫異。

自從重生後，每次見他，不是在給犯人上刑逼供，就是在去審問的路上，給人一種狠辣嗜血，不易靠近的感覺。

難道是殺人殺多了，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