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出了聚仙樓,大步流星上了馬車,直奔少卿府。
涼京,少卿府。
砰——
屋里傳來一聲巨響,跪在門口的丫鬟小廝全部抖了抖,臉色煞白。
江胥瞪著一雙赤紅的眼,伸手把桌上擺著的長頸花瓶摔地上。
他像一只被惹怒的獸,火冒三丈地指著李夢柯的鼻子罵。
「賤人!是不是你又給我大哥通風報信?一定是你這個賤人搞的鬼!
大過年的,那么多人陪著你還不滿足,非要把我弄回來干嘛!
我家小蠻連個親人都沒有,孤零零一個人,我偷偷去看她兩眼怎么了?
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害的我被大哥打斷腿,在床上躺著,好久都沒去看小蠻了!」
張口閉口,只有他在紅袖閣的相好小蠻,眼里完全沒有其他人。
實則,並不是李夢柯叫人把他弄回來的。
畢竟她心里比誰都厭惡這個男人,多看一眼都想吐的那種惡心。
是江珉夫婦派人去找的。
大過年的,合家團聚,怎么能少了二兒子,就讓府里護衛去尋,就算是綁也要綁回來。
李夢柯懶得跟他解釋,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累。
更何況這人還喝了酒,一身酒臭味兒,還在著發酒瘋。
要不是因為過年,江南才不會把他放出來。
誰能想到呢,剛放出來沒多久,一眼看不見,他就跑去紅袖閣了。
如今被抓了回來,他倒是有臉生氣,還拿她撒氣,也不知誰給他的膽子。
李夢柯端正地坐著,只當眼前是只亂吠發瘋的狗。
入府這些日子,她已經摸透了江胥的性子。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除了花天酒地,什么本事沒有。
跟他置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江胥憋了一肚子氣,可不是瘋魔著呢,見著啥就砸啥。
眼看著屋里能砸的都砸完了,可眼前的女人依舊不為所動,坐在那里跟普度眾生的菩薩一樣,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江胥越氣得瞳中怒火騰騰,蹭一下跑到她面前,紅著眼瞪她。
「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肯定是你干的好事,對不對!」
李夢柯面色依舊無波無瀾,仿佛根本沒聽到他的話。
江胥就是那種狗皮膏葯性子,你越是搭理他,他越犯賤。
你若默不作聲,他反而罵一會兒就累了,也不會繼續折騰。
平時這招對付他還管用,可偏偏今日江胥像是吃了炸葯,又像是被她挖了祖墳,渾身上下都冒著火氣。
他突然鉗住她的肩膀,使勁地晃了幾下。
「你個壞女人,都是因為你,害得我沒法跟小蠻長相廝守!
若不是你嫁給我,我哥對這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現在他恨不能把我的腿給砍了!
小爺在紅袖閣,好不容易見到小蠻,褲子都脫了,卻被人拖回府中!
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兒嗎!你這個背後打小報告的賤人!」
李夢柯實在受不住他那惡臭的酒氣,手上用力,把他使勁一推。
江胥身體本就被酒色掏空,沒什么力氣,加之喝了不少酒,猝不及防被推,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嗷嗷叫。
「賤人,你竟敢推我!你是不是想把我弄死,然後去找你心里藏著的野漢子!」